难道是生病了?
不对,就算是疑难杂症,宁师父出手也没有治不好的,语气应当不会这么紧张。
宁师父吐出口气,“你们知道淮与为何会学医么?”
“淮与跟我说过,他想救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不得不救的人。”
“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姜岁眸光一晃,“那他……”
宁师父:“他从娘胎里出来便是先天不足,亏得用汤药吊着才能长大,只是治标不治本,就和偷来的时间一样,到了点,总要归还。”
“前几年我都被他给骗了,以为他的身体早就好了,想不到他早就清楚自己时间所剩无几,借着给人治病为由一直躲着我。”
“这次要不是我派人硬把他给押回来,他恐怕是宁愿死在外面,也不愿意被我们知道。”
知道他犟,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犟。
姜岁听得后背出了层冷汗,眸子里都是担忧,“宁师父,淮与的病难道连您也没有办法吗?”
罐罐焦急地原地跺脚,“我也来帮忙,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宁师父长长叹出一口气,“他的病,生来就是和老天爷抢时间,能抢一天是一天,但是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姜岁和罐罐脸色发白,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样?
姜岁从来没听祝淮与说起过这件事。
他平日里瞧着沉郁,为人却非常热心,刀子嘴下藏着柔软的善意。
更何况,他对姜岁而言有着过命的恩情。
当初如果不是他精心调理,以她几次差点小产的体质,很难把孩子生下来。
对她而言,祝淮与是恩人,更是挚友。
和祝淮与关系很好的罐罐自是不必说,这会儿都要哭出来了。
“宁师父,淮与还有多久?”姜岁沙哑着声音问。
“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宁师父疲倦地道,“岁岁,你应该也知道他的脾气,就算被我抓回来,也会想尽办法逃跑,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