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堵在伤口,陆忍淌血的速度不快,但鲜红刺目的血迹,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避让。
这时,很快有医生护士推着担架床过来。
乌泱泱的几个人,把陆忍抬了上去,他龇牙忍住伤处被刀口搅动的痛。
“医生,他流了很多血……”
“小姐,我们知道,你先在外面等着。”
梁枝被堵在门口,其中一名护士看她胳膊,后腰都蹭得伤痕累累,薄薄的短袖破烂到能看清里边的内衣带子。
“你需要包扎一下。”
她笑,笑得很牵强,眼底深处浸透着担忧:“我没事,我在门口等他。”
梁枝说完往后坐,十指紧紧勒住包带。
好心的护士只是多看了一眼,随后堪堪离去。
身体发肤的疼痛,早已浑然不觉,梁枝双手交叉拱在胸口作揖:“一定保佑陆总平安无事,保佑保佑……”
“梁枝!”
“梁枝?”
有人在喊她,梁枝头跟脸压在膝盖上,一头乌黑发稍掩住了侧脸。
她懵懂的抬起头,双目茫然,付政霖站得笔直,与她隔着不到一米距离,黑衬衫黑西服映得他脸很沉,神情令人费解。
梁枝抬起的头又垂下。
他早看清她身上那些伤口,触目惊心。
加上她茫然的神态,付政霖一股怒火涌到了心口:“袁柠伤的?”
夺口而出的音质沉烈而低重,犹如从他胸腔里挤到的嗓子眼。
座椅上的人默不作声。
耐着性子,付政霖弯腰,一只手挑起她下巴:“梁枝,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抬起脸,他才浑然发觉梁枝侧脸上有伤,细嫩的皮肤被沙石蹭破了皮,伤口处还黏着一些细碎的脏污。
指腹有轻微的温热,抚在侧耳处,梁枝酥痒微麻。
她头往侧边偏了下,付政霖搂住她脖颈掰正,细致打量,眼底的神色愈发沉冷凝重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眉目都没挑一下:“除了胳膊跟脸,还有哪里受伤?”
梁枝指着自己腰部,短袖本就轻薄,整片后腰布料擦烂,延伸至半截后背,里边的衣服带子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