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楼自杀。”
梁枝睁着眼,好久才有些木讷的动了动眼球,眼底有点潮湿,她伸手去抹,是一颗温热的泪水坠了下来。
身体像是起了连锁反应,很多并发症接踵而至。
喉咙堵塞,心跳加速,胸前起伏着:“她……她人……”
“杜仲说让我们先过去。”
“好好好。”
梁枝连声说了三个好字,她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安全带,由于用力导致指节泛白。
二十分钟后赶到付氏。
已经临近半夜十二点了,高耸入云的楼层前,乌泱泱的拥簇着人,密密麻麻,人头攒动,人群中隔着一层警戒线。
有警察跟医护人员进进出出。
腰部往下皆是瘫软的,梁枝抓住车门试图下车,脚没踮地人就倒了。
付政霖扶住她:“没事吧?”
“她人呢?”
她眼里晶莹闪烁,憋着没哭,仰头眼巴巴的问他。
付政霖本是情绪酝酿得很平静,见她,心口楞是没止住的绷了下:“在里边。”
梁枝抓住他胳膊,她毫无意识,但他深深感觉到,她的指甲都嵌入了肉中,很疼。
“我想见她,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好。”
唯有一个好字,他再吐不出别的。
付政霖让杜仲去疏通关系,维护秩序的警察,将两人放了进去,入目的是满地血渍,冯沛文的尸体盖在一张白布下。
梁枝艰难挪步。
医生看了她一眼,坚持劝说:“死者已经摔得五官不齐了。”
从高楼坠下,能留个全尸算是万幸。
付政霖扶住梁枝的手背,忍得绷出条条青筋。
米多远的距离,她走得格外缓慢,脚步在半米处忽地定住,他跟着停下:“是不是不舒服?”
“她前两天才找过我,跟我要钱。”
梁枝心想,若那天她应了,冯沛文应该不会死。
她是被逼上绝路的,她很了解冯沛文性格,不到退无可退做不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