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作声了,不知是疲惫,还是出神的靠着车座,视线往外瞟。
车速减缓,他嗓音极其的沉润可亲:“枝枝,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嗯。”
梁枝没张唇,打鼻息里闷出的一个嗯字。
付政霖握紧方向盘的手指稍稍收紧,手背浮出轻浅的经脉,他沉沉神气:“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之间的事?”
“什么事?”
车子忽然靠边开,在马路边停下。
路灯打侧面映进来,照得两人的脸清晰了些许。
付政霖拽了拽口袋,里边是一枚定制钻戒,他花了很多心思拖人从国外拿到的,有钱难买。
捏紧钻戒盒子,他张开唇:“梁枝,我想……”
“嗡嗡嗡……”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恰好的氛围,付政霖额头冒出细汗,他想再开口,梁枝先说:“是你的手机响。”
她并不知道,他等这一刻,准备排练了许久。
气氛被破坏,就如割断的绳索无法修补复原。
他深压下口呼吸:“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是杜仲打来的。
那边救护车跟警车的鸣笛声,吵闹扰神,付政霖刚接通,本能的挪开了点:“出什么事情了?”
杜仲:“梁小姐小姨从付氏天台跳楼自杀了。”
他站着没动,面对车身,视线所及之处是梁枝的模样,她端着手机在查看,眼眸往下垂。
顿了一秒,付政霖猛然回神:“人怎么样?”
“没了。”
心口瞬间涌上头的糟乱,无言可喻,呼吸加重,他说:“你先在那边等着,我现在就开车过去。”
“付总,那您快点。”
付政霖挂断电话,迅速上车,拉好安全带,动作麻利干脆。
梁枝问:“脸色这么差,怎么了?”
冯沛文出事,他预料不到,心里是乱的,口吻尽量的和缓:“你小姨出事了,我现在带你过去付氏。”
足足半分钟,她才消化掉这个突如其来的讯息。
梁枝张开嘴,又闭上,再张:“她怎么了?”
付政霖断然不能跟她说,冯沛文从付氏顶楼跳下去,摔得面目全非,任谁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