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梁枝接了个电话。
陈否要通过法律途径起诉谢延强暴,隔着手机,她不苦不闷,言词口吻十分清晰,态度立场坚定。
“我是律师,流程把握都清楚,证据确凿之下我告他,他跑不了。”
梁枝心尖一跳,理智回归:“但你想过没有,这件事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告谢延等于把自己往火坑推。”
“他怎么说?”
梁枝:“只要你肯嫁,谢延会娶你。”
陈否低低嗓音的在那头骂咧句脏话。
她扬起冷笑声:“我不会嫁给他的,他是个强奸犯。”
“你情绪别激动。”
陈否高昂的情绪,默了几秒后,转为一种悲拗:“阿枝,谢延他是强暴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梁枝心里也不好受,她吸了下鼻尖:“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陈否怎么了?”
付政霖扭头看她。
梁枝很烧脑,她恨极了谢延去惹陈否,叹口气:“这事没完,她要告谢延,以我对她的了解,事情必定会闹大。”
“再过几天就是谢延爷爷大寿,我怕她去闹。”
付政霖掀动眼睫,半露的眸子神色不明朗。
“既然怕,为何还要去招惹她?”
梁枝声音很重,且是那种沉闷的重,回响在车厢内,令她浑身上下都有股咄咄逼人的强势。
付政霖听得一楞。
意识到失态,她忙转换:“我不是吼你的意思。”
“现在得想办法解决问题,抱怨这些没用。”
光顾着陈否的事,付政霖前后忙活了半天,梁枝都没正眼仔细瞧他一下,心平气和下来,她扭着脸去看他。
黑雾的夜色,至车窗外渗入,他的脸在微微光影下紧绷。
棱角下颚凌厉干净,高挺的鼻梁,令他的侧颜很优越。
唇瓣轻抿着,俊朗的面目显得特别严谨。
付政霖察觉到灼灼目光,目不斜视的没说话。
梁枝心尖软软的,心疼又内疚:“谢谢你。”
“谢我什么?”
“忙前忙后的。”
脸上露出抹微笑,发自内心,付政霖道:“还知道我辛苦,懂得心疼人,看来还不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