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争不抢的人,此刻如磐石固定在他身上,掰不开。
付政霖一手撑着她身后玻璃,一手提起她胳膊。
如此才能勉强透几口呼吸:“梁枝,你再不放手,咱们出不出得去是一回事,但我可能先被你勒死。”
她似有意识般,头在他锁骨处挪了挪。
梁枝移开的手指都在抖,根本抓不稳扶手。
她极致的压脸,看不清神情。
付政霖五味杂陈,电梯忽然的意外,令他有种不真实感,但梁枝实在的惶恐,又让他看得格外清晰,梦里梦外的交织。
“很害怕?”
“嗯。”
“幽闭恐惧症。”
他蠕动着唇,缓声一字一顿的念出。
这个病他倒是了解过,是封闭空间的一种焦虑症,患者主要表现为恐惧密闭或拥挤场所,严重的会出现焦虑与强迫症。
回顾梁枝刚才的行为,紧勒住他不放,付政霖浅以判断程度不轻。
“以前从没听你说过。”
梁枝闭着眼在喘气,声音一轻一重,宛如随时吐不过气来。
她慢吞吞的说:“这种事,谁没事往外说。”
“也是。”付政霖翘了翘唇,冷冷的:“你的事,一般都不会跟我讲,你有这病陆忍应该清楚得很吧?”
梁枝难受,无心跟他辩驳,咬唇不语。
她仰起脖颈,电梯顶部的光照在她皮肤上,很白。
喉结翻动,付政霖压制嗓音里的欲望:“死不了,这电梯十分钟会自动升降一次,如果没有运行操作,自然会有人来查的。”
即便打不出去电话,只要电梯停运超过十分钟,他们也会获救。
这句话,对梁枝无非是天大的救助。
她咽了咽唾沫:“嗯。”
“你好像很不想跟我死一块?”
梁枝贴着玻璃壁,与他聊扯的缘故,注意力转移,情绪稍有缓解,她看出付政霖是故意的:“我谢谢你在这时候说这种话。”
“我认真的。”
她睁眼看他,男人的脸很俊朗,但就是如常得看不出半点端倪。
“我也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