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咬着唇瓣,下唇被咬得泛白出痕,好几秒,贝齿松开:“付政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讲……”
“嗡嗡嗡,嗡嗡嗡……”
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无情打断局面,她的话也戛然而止。
付政霖正细致聆听,眉头倏然蹙起:“我先接个电话。”
是蒋词打来的,他理所料想到是蒋南山的事,语气压低了几分:“喂,舅舅。”
听到这两个字,梁枝浑身僵住,眼中闪过的惊慌失措很快,快得无人捕捉,但付政霖眼尖,全部尽收眼底,哪怕她轻微的表情变化。
都没放过。
一边听电话,一边睨着她,本就黑冽得不见底的瞳孔,跳跃起趣味。
蒋词没多说,电话不过半分钟的时间。
付政霖拿下,随意塞进车里:“刚才听到我的话,你那么紧张慌乱干什么?你很怕人吗?”
“没有。”
他看到梁枝收腿,脚往里挪了挪,明显是紧张情绪的典型动作。
付政霖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撑在膝盖骨上,头颅探入车里,弯着腰凑近脸庞,他气息轻薄:“梁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又想起了那日谢延的话。
陈否喝醉酒,跟他说梁枝有苦衷。
唇瓣都要咬破了,泛起轻重不一的疼,付政霖一只手伸过去,指腹摁在她唇上:“把嘴张开。”
他很不喜欢她这个习惯。
梁枝深吸口气。
付政霖离得她愈发近,身子稍前,唇与唇便能轻易碰上,他身体散发的那股清香,很扰心神,淡得有点蛊惑味道。
她太久没与他这般亲近,心跳如擂鼓般,一个人的震耳欲聋。
“梁枝。”
他轻轻的叫了她一声,轻得似蚊鸣,眼神逐渐软化,是梁枝看不懂的模样。
付政霖意料之中,把身子前探,几乎是额头抵着她额,四目相对很压迫,她把脸拉下,试图用长而浓黑的睫毛掩盖神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枝难以启齿,来前酝酿许久的话,此刻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