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本不想拿死去的蒋世城刺激蒋词,但那口恶气顶到喉咙,蒋世城的死,除了蒋词付政霖,再没人比她更难过。
蒋词没做声。
缓缓的挺直腰杆,往后倒退了两步,那张冷气的脸上,浮出不太合适的儒雅:“好好休息。”
梁枝知道,蒋词不能光明正大的把她怎样,他是有身份的人,时刻得注意形象,他一跌份整个蒋氏的股价都得下跌。
蒋词不会傻到,在医院对她下手。
“蒋先生,慢走。”
梁枝把自己毕生的礼貌都用上,笑着说:“我腿不方便行动,就不送您了。”
蒋词目光定定,突然出声问:“梁枝,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谈不上恨。”
“抱歉,我死了孩子,真的没办法再看着你们恩爱,一看到你们我就会想起世城,想起那个曾经对生活充满期待的他。”
眼泪晕开,在眼眶中打着转,梁枝努力控制,才不让其留下。
她至始至终保持绝对的微笑:“我能理解。”
“既然梁小姐能理解,那就最好不过。”
蒋词走了,留下满心憔悴的梁枝。
她把脸深埋在被褥,哽咽抽泣声,不断传出,不是那种撕心裂肺,隐忍压抑,还有深刻的遗憾悔恨。
泪流得肆意妄为,全然不顾,成滴落在被褥上,晕开一滴滴花。
梁枝仰起脸,试图让眼泪能退回去,但显然是痴心妄想,不仅收不住,反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付政霖没出面,谢延偷偷来见过她一次。
两人谈及到蒋世城时,她闭口不说,像是被触碰到心事,又好似摸了逆鳞。
谢延有些锲而不舍:“阿枝,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就算政霖不帮你,我跟顾巡也会护着你的,是不是蒋……”
“不是。”
梁枝冷声打断,脸上半点端倪都不显。
谢延死死盯住她的眼睛,深究探研,奈何她维持得太好,甚至连牵起的笑都那么自然,毫不违和:“那天你跟政霖……”
“延哥,我跟付政霖之间没什么,分手是我不想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