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咽不下那口气,但又吐不出。
梁枝的面容除了憔悴,虚弱,再无旁的,她沉稳淡定,从容不迫。
“好。”
谢延去伸手摸烟,烟盒掐在手间,听到她说:“这里是病房,不能抽烟。”
手指攥紧着,又收了回去,牙根咬得绑紧:“我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感情的事不就这样吗!”
谢延眸子跳动着,神色暗了暗:“是吗?”
梁枝理智分析,句句都是道理:“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人性复杂,人心易变,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那是你变了心吗?”
“对。”她很坦荡:“是我不爱他了。”
谢延被这话,生生堵得喉咙发僵,扯动好几下都没发出声音,他脑中转了下:“你要跟陆忍好?”
这是梁枝意料之外的,她没想到谢延会把陆忍牵扯进这滩浑水。
“阿枝,你就跟我说句实话,也给他一个痛快,是不是因为陆忍你心思动摇了,才变了心?”
最后的一根神经绷住,梁枝想守住底线原则,但谢延逼她:“你要说不是,那必然是有人逼你,我替你查,我帮……”
“是。”
谢延的脸,刹那间僵止住,没了颜色,也没了表情。
良久,他像是很艰难的蠕动唇瓣,嘴角上挑,露出的笑不似笑。
谢延冷呵着:“阿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梁枝眼球都不带微动:“我跟他,又不是婚内出轨,并且我分得坦荡,也没隐瞒欺骗,敢爱敢恨……”
“梁枝。”
谢延额头青筋在跳,单眼皮掀成了内双,他眼里危险迸发:“你真狠心。”
“那就当我狠心吧。”
她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好似巴不得跟付政霖彻底断绝关系,恨不能从未相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