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做了个吞咽动作:“都是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付政霖抿着唇角不说话。
他的身体无法支撑他再做出别的动作,每牵动一下手指,都要耗费巨大的心力。
梁枝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那一刻心绞痛,以及眼疼集聚而来,逼得她绷不住,呼吸猛然往上窜了口。
她起身:“好了,我改回去了。”
付政霖:“梁枝。”
女人背对着他,看不见梁枝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在隐蔽的眼角位置,她早已湿成一片:“还有什么事吗?”
空间无声。
他没说话,而是呼吸一口接一口的吐出,直到逐渐平静。
付政霖弱弱的问她:“我想知道一件事。”
“只要我能回答的。”
“我们相处这么久,有过快乐开心,有过难过闹腾,你对我……有没有半点动情的时候?”
他这句话卑微而又苍凉。
就好像是一个坠入湖中的人,在濒临死亡的前一刻,痴痴的问苍天,他有没有一线生机。
俨然是没有,答案早在心里格外清明。
付政霖却要倔强的问出声,只有他自己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气。
梁枝的声音,无波无澜:“没有。”
“从来都没有过吗?”
“对。”
付政霖闭上眼,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他强忍住没下坠,但眼里已经湿透成一片,稍有不慎便会夺眶而出。
好在梁枝此刻背对着人,看不到他任何的脆弱无力。
“我知道了。”
她当初拒绝蒋世城有多狠,被他逼得对陆忍说出多决绝的话,此刻所有的报应,都逐一还回了他身上。
梁枝嗓音嘶哑:“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她知道,付旌让她来,不是来叙旧情的,而是来安抚好付政霖这颗心。
他没说话。
病房内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医疗器械滴滴滴的响。
付政霖撇开头,没去看人:“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