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枝再眼笨,也该看出点端倪了,她仔细瞅他两眼:“流了这么多汗,付政霖,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很怕打针啊?”
他挑起眉,支吾着没作声,表情倒是特别的硬气十足。
“说出来不丢人。”
他看她:“你也怕?”
梁枝得意又得逞,眼睛眨巴着:“我不怕啊?”
付政霖瞬间明白,她是在故意套他的话,可恶的是他还被她给套着了,心里一阵愤愤不平:“你忽悠我呢?”
她像是拿捏住他的软肋般,故意伸手去戳了一下他的胳膊。
明明只是一个手指头的触碰,重了点,付政霖却觉是针插进肉里,那种没入的疼在皮肤瞬间炸裂开。
他头皮发麻:“你别闹我。”
梁枝很放肆:“到你了,快进去挨针。”
付政霖想跑,被她这一折腾,原本发胀发疼的头,一点儿都没问题了,只剩下一片内心的寒颤。
她怕他跑掉,伸手拽着他胳膊往里推了一把。
“梁枝,你真是居心叵测。”
看到他吃瘪,梁枝别提多乐,乐之余还有几丝隐隐的担忧,毕竟他现在还发着烧。
梁枝坐在门口等他,也不知里边是个什么情况,她总觉得不对劲,昨晚上好好的突然发高烧,想起她离开的场景。
付政霖拿那种特别深意的眸光看她。
毫不夸张的说,仿佛能一口吞掉自己。
后半夜的时候,她以为是做梦,听到浴室稀里哗啦的传出点动静,当时睡得也深,梁枝就没多在意。
如今想起来,只觉通透。
什么水土不服认床都是借口,付政霖就是胡思乱想,跑去冲冷水澡造成的。
梁枝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她自然心疼,可心里更多的是闷气,怨他一点不知珍惜自己身体,本身现在天气就极寒。
挨了一针,他都变得老实了。
一路上回到家里,付政霖没动手碰过她一下,甚至这样让梁枝都觉得不太习惯。
她把配好的药给他腾出来,端水:“先吃药。”
付政霖接过去,一口含住,猛灌水咕噜噜咽下去,喉咙的苦涩没退,他不敢大声说话吞咽唾沫,连续喝光整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