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赞的手指微凉,再往上一点就是陈继的眉骨,他眉骨受伤,她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只离他很近。
汤赞:“你转一下眼球。”
陈继乖乖转眼球。
汤赞盯着陈继的眼睛,轻声说:“没看到有东西…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当然看不到东西,因为有些人在无中生有。
陈继人生第一次上了贼船,不能突然告诉汤赞,呀,你看莫名其妙又好了。
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这儿。”
他指了指不容易被发现的上眼皮。
没想到正中汤赞下怀,她说:“我很会翻眼皮,你别害怕。”
说罢,不等陈继开口,汤赞已经揪着陈继浓密的睫毛,陈继只觉得上眼皮一凉。
左眼多少有些模糊,陈继用右眼看到汤赞凑上前,离他不足十公分,对着他的左眼,轻轻吹气。
别说被吹气,陈继就是跟人这么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汤赞的脸在他眼中被无限放大,他不光看到她的嘴唇,甚至看到她眼中,自己的影子。
唇瓣下意识抿紧,陈继想吞咽,又怕被汤赞发现,只能微不可见地把手指攥紧。
汤赞给陈继吹了好几次,松开眼皮,陈继眨了眨眼。
她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陈继下意识想去揉眼睛,汤赞一把抓住他手腕:“别揉到伤口。”
陈继坐下没两分钟,身上乍汗了。
低着头,陈继无实物表演,“…好多了。”
汤赞:“你睫毛好长,又密,估计不小心扎到了。”
陈继此时无声胜有声,唯有脸色似红灯。
汤赞视而不见,重新拿起棉签,蘸碘伏,继续给他消毒。
陈继放弃抵抗,不敢看就是不敢看,索性把视线垂得很低,恨不能直视自己鼻尖儿。
汤赞一边上药一边吹气,吹得陈继整颗心动荡不安,他佯装镇定:“没关系,不疼。”
汤赞说:“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