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之刚想点头答应,不经意间一抬眼,直接看到许虎拉着安雨欣的手在散步。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巴也惊讶地张成了“O”型,大脑飞速运转:“这大胖子是谁?竟然拉着武廿无老婆的手!这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胡可儿看到这情景,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她太了解张玄之这一根筋的性子了,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要胡思乱想,说不定马上就要喊出“奸夫淫妇”之类的话。这几天她可没少被张玄之折腾,对他的秉性早就摸得透透的了。要是他真喊出来,那可就麻烦大了,到时候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乱子。于是她赶紧对一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急切地说道:“别让他喊!快拦住他!”
张玄之看到士兵朝着自己扑过来,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完了,奸夫淫妇要杀人灭口!”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用力推开面前的士兵,撒腿就跑。他那圆滚滚的身子在慌乱中显得格外滑稽,一路跌跌撞撞,嘴里还不停地大喊着:“救命啊!杀人啦!”
胡可儿望着张玄之远去的背影,满心的绝望瞬间涌上心头。她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根本不敢追上去。她心里清楚,一旦追上去,张玄之在大庭广众之下再这么大喊大叫,老百姓看到了,肯定会以为这里真的发生了谋杀,到时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己可担待不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懊悔与无助,嘴唇微微颤抖,心里不停地责怪自己:“我怎么就这么蠢呢,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安雨欣很快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瞪大的双眼写满了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张玄之会产生这样的误会,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的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心中一阵慌乱,既担心张玄之把事情闹大,又害怕武廿无知道这件事后会产生误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焦虑,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许虎则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看着张玄之疯了似的跑开,又看看胡可儿绝望的表情,再看看安雨欣慌乱的模样,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他挠了挠头,嘴巴微微张着,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张玄之哪有空搭理他们,一边跑一边还在大声叫骂:“你给我等着胡可儿,你居然带人偷武廿无的家!你这个叛徒,看我不告诉督帅,让他好好收拾你!”他那圆滚滚的身体在快速奔跑中,肚子上的脂肪疯狂晃动,就像挂在身上的一堆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左右摇摆。每跑一步,那厚厚的脂肪层都跟着抖动一下,仿佛它们也在跟着张玄之一起“手忙脚乱”。他的脚步十分凌乱,时不时还会被自己的脚绊倒,差点摔个狗啃泥,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向武廿无告状。
自幼丧母的他,脑子里不断闪回那段尘封已久的记忆。那时的他还小,父亲张牧之作为情报局局长,总是忙碌于各种事务,鲜少有时间陪伴他。
那天,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他像往常一样在自家的花园里玩耍,不经意间抬起头,却看到了让他无比震惊的一幕——小妈正和一个陌生的叔叔拉着手,有说有笑地从花园的小径走过。小妈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某种让他不安的秘密。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中时隐时现,那画面就像一道诡异的光,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年幼的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在他单纯的认知里,小妈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于是,满心纠结的他,怀揣着这个秘密,好不容易等到父亲回家。当张牧之疲惫地走进家门,他立刻冲过去,拉着父亲的衣角,奶声奶气却又带着一丝紧张地说:“爸爸,我今天看到小妈和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拉手啦。”
张牧之的身体瞬间一僵,原本温和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他低下头,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脸,沉默了片刻,然后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宝贝,你可能看错了,小妈不会做这样的事。”张玄之看着父亲,想要辩解,可父亲脸上严肃的表情让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从那之后,小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起初,他还天真地以为小妈只是出了远门,过段时间就会回来。他每天都盼望着小妈能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抱抱他,给他讲有趣的故事。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妈却始终没有回来。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明白,小妈的消失或许和自己那天的“告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认知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每当回忆起小妈那陌生又亲切的笑容,还有父亲当时的反应,他的心里就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自责,有疑惑,还有对真相的渴望。
而此刻,在这慌乱奔逃的时刻,这段被深埋心底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与眼前安雨欣和许虎的场景交织在一起,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看到的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让他逃跑的脚步愈发急促,嘴里的呼喊声也带着更多的恐惧与愤怒。
张玄之在慌乱逃窜中,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那本就圆滚滚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模样狼狈至极。手中的“修仙者检测仪”也飞了出去,“哐当”一声撞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紧接着开始疯狂报警。
张玄之惊恐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全身溃烂的人,皮肤一块块地脱落,露出底下鲜红的血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他的头发稀疏枯黄,几缕发丝贴在满是脓水的脸上,整个人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更让张玄之毛骨悚然的是,这个人嘴里正含糊不清地唱着那两句诗:“第一枚棋子是怀孕的妻,葬在昆仑虚妄的雪线里。”他的声音沙哑而怪异,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伴随着一阵令人寒颤的气息。
张玄之瞪大了眼睛,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他想跑,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迈不开步子。“你……你是谁?”他颤抖着声音问道,然而对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重复着那两句诗。
就在张玄之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风声在耳边肆虐,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等风稍微小了一些,他惊恐地发现,那个全身溃烂的人竟然在风中化为了一阵飞沙,缓缓溃散。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人身上的恶臭和诡异的气息,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玄之喃喃自语道,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刚刚看到的景象。那两句诗就像诅咒一般,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回响。他捡起地上的“修仙者检测仪”,发现仪器还在疯狂闪烁,发出尖锐的警报声,但那个神秘人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