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北把他介绍给郝忠海和沈波。
“大虎,”郝忠海说:“这事儿虽然不大,可影响不好!昨晚医院这边只有你一个人,特殊情况,刘队才没抓你,可你还是要出去躲躲,不然最迟晚上就得找你了……”
大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海哥!”
二虎问:“哥,你去哪儿呀?”
大虎呵呵一笑,“放心,我和几个朋友去林业局玩几天,年根儿就回来,你让爸妈别担心!”
周东北把他扯到一旁,在兜里拿出厚厚几沓钱,大约有两三千,昨晚老嫖的住院费是他和他的那些小兄弟凑的,正好也还给他。
“东北,不用……”大虎红着脸推辞。
周东北硬把钱塞进了他大衣兜里,“拿着,穷家富路,出去哪儿都用钱!”
这时,图四也走了过来,从兜里拿出了一沓钱,看样子至少也得七八百,“大虎,幸好昨天你赶上了,事情太突然了,四哥也没啥准备,你别嫌少……”
“四哥,真不用……”
“拿着,别惹四哥生气!”
大虎见推辞不过,只好接了过来,随后和众人告辞,大步走了。
这时,卢晓光带着七八人跑进了走廊,他一把扯下棉帽子,光头上热气腾腾,“四哥,马哥咋样了?”
“小点声!”图四沉着脸,“我问你,昨晚你们去哪儿了?”
卢晓光脸涨得通红,“昨天中午喝、喝多了……”
图四两只手握成了拳头。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东北社会上,还没有谁是谁手下的说法,都是对脾气了在一起玩而已。
就像卢晓光,在社会上也玩了五六年,大架小架打过无数,一般混子见面也得喊声光哥。
三年前在文化宫舞厅,他和马小花起了争执,结果被这位狂野派诗人一顿链锁抽服了,没多久就成了朋友,天天厮混在一起,等图四做起了高利贷生意,他自然就帮着要要账什么的。
虽说图四和马小花常给他们零花钱,但这并不是工资。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没有地位高低,区别只是社会上的名气不一样而已。
所以图四此时再生气,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卢晓光。
走廊里的气氛有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