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千万不能给他喝水!这样吧,你跟我走,取块纱布浸点水贴他嘴上,能让口腔湿润一些……”
很快他就回来了,拿了一卷医用纱布,叠了三层再撕开,放在一个白瓷水杯里浸湿,又贴在孙大强的嘴上。
过了一会儿纱布干了,他拿下来继续浸湿,再贴上。
临床半躺着一个山羊胡子老头,对身边老太太说:“老蒯,你瞅瞅人家这儿子,再瞅瞅咱家那仨畜生,来过两次影儿都没了!”
老太太说:“小点声儿,一个个工作都忙,你也没大事儿……”
“啥是大事儿,非得等我死了能哭两嗓子是不?”
“我和你就说不到一起去!”
“我也一样,从年轻到老,和你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轻点嘚瑟吧,人家大夫都说了,就是因为你脾气太大,所以才导致的血管破裂!”
“别听他胡咧咧,暴脾气的多了,都出血了?”
“……”
望着一动不动的老爷子,又呆呆看着玻璃管里不紧不慢滴落的葡萄糖,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
其他床有人在吃东西,阵阵香气飘了过来,周东北的肚子在咕噜噜叫,自己把方浩亮替下来了,可谁又能来替换自己?
“东北?!”
他回头看,是姐姐和郝忠海来了,大衣带着凉气。
周东南快步往里走,“咋样?我才知道……”
“没事儿!”周东北站了起来,小声说:“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咋就得了这个病呢?”她坐在椅子上,伸手攥住了老人的手,眼眶就红了。
她问:“嘴上怎么有纱布?”
“太干了,又不能喝水,护士说这样能缓解一下,一会儿就得拿下来,浸湿以后再放上就行……”
周东南想了想,“不用反复往下拿,你去要点棉花,干了以后粘点水点在纱布上就行!”
“还是你聪明!”他赶快起身去了护士站。
拿回棉花以后,周东南撕下一点卷成条状,随后沾着杯子里的水,一点一点的点在纱布上……
“上个月我去,还给大爷做了手擀面,他可高兴了,吃了一大碗……一丁点预兆都没有,你说咋就得了这么个病呢?”
十几分钟后,周东北和郝忠海出了病房,
厕所里,两个人系好裤子,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