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知道。”时老爷子背过身不再去看时淮安，可颤抖握着手杖的手，却出卖了他此刻的不安。

时淮安双眼死死盯着时老爷子有些佝偻的背影，双侧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事到如今，爷爷还觉得只要你不说，过去那些事情就真的已经过去了吗？”

他紧抿着薄唇，凌厉的鹰眸重新落到还跪在地上的赵管家身上。他走过去，微微撸起裤管，半蹲在赵管家面前。

“我爸死的时候说了什么？”

赵管家心巨颤了一下，他猛然回头，在对上时淮安那双冰冷的眸子时。顿时觉得浑身有种透心的凉，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

“大先生……说……说……”

说让时淮安离开时家。

当时他跟时进一起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到了此时此刻，他仍旧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一直以来。

时淮安的父亲对他都像父亲一样尊敬，所以当初那件事情，同样也是他一直无法直面的内心。

“好了！”

时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呵斥。

他转过身来，激动的手杖用力一敲，“这件事情就是我干的，我这个回答足够让你满意了吗！”

每个字。

时老爷子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却无人知道，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甚至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么多年，他被这个秘密压抑地快要发疯。

每个午夜梦回，他都难以入眠。

“呵——”

时淮安发出轻不可闻的笑声，他转身望向面前气到满脸通红的老人。花白的头发，以及那张布满皱纹，甚至还带着病态的脸。

都在清楚诉说着，他命不久矣。

“什么叫做满意？我爸被自己亲生父亲杀死，在冰冷的地底下躺了这么多年，让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却来跟我说满意？”

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匍匐在脚下的赵管家。对身后的手下吩咐：“把赵管家抓起来，送去警察局，就说查到当年杀害我父亲的幕后真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