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祁耀始终牵挂着家里人,情绪不高,有些闷闷不乐的,灵儿看在眼里,有心想安慰,却不知该怎么说,只好一个劲朝王氏递眼色。

“她爹,这么好的日子,你哭丧张脸干嘛?”王氏偷偷同相公咬耳朵,“灵儿和王爷都在呢。”

白祁耀怔怔看着满屋子其乐融融的众人,心头的郁淬,忽地消失了。

作为儿子,他能做的,该做的,可以做的,全都做了,爹娘愿不愿意认他,他没法子干涉,但他问心无愧。

与摄政王府热闹的氛围不同,千里外的白家庄,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白祁棕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攥着卖了柴火赚来的五两银子,去元亨行买了些包药材。

“白老二,你那秀才哥哥的癫病好些了吗?”

他刚出药铺,就遇着了个邻居。

“没……没有。”

“哎,不是我说啊,白老大他纯属自找的,成天仗着是皇亲国戚,在镇上耀武扬威,现在倒好,踢了铁板,把人给折腾废了,好好的一个家,也没了,要说啊,你干脆学白老四,偷了盘缠到外地去得了,在家里待着作甚?成天伺候白老大,帮他端屎端尿吗?”

白祁棕听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埋头走了。

这些奚落,从大哥出事后,他听到了太多,他嘴笨,说不赢街坊邻居,只能当没听见。

刚进院子,一股浓郁的药味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