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一顺，还不忘拂袖抹泪，嘤嘤呜咽。

枝儿高兴之余却多了一丝惊恐，紧攥着手指，看向穆长歌，“姑娘是不喜欢连翘吗？我瞧着像是哭了。”

“若非她是我阿兄救下的，我才懒得用她这种做事笨拙的人，来回在我眼皮底下晃悠，着实头疼。”

“倒是枝儿不像她，做事井井有条，不愧是乔小姐身边人，我累了，打水沐浴。”

穆长歌抬高贬低，吩咐枝儿做事。

枝儿尴尬一笑，怯生生退出去，准备热水。

穆长歌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一点缝隙看着外面，就见有人摆手叫走了枝儿。

天色太黑，看不清来人是男是女，但穆长歌肯定，今晚她掀了桌子，彻底惹了乔侯爷，他一定有动作。

垂下眼帘，斜唇一笑，关上窗子，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

不多时，枝儿带着粗使婆子拿着汤盆，提着热水进屋，一桶桶倒进去，热气弥漫整个屋子。

枝儿遣了人，转身去倒茶，穆长歌迅速调整了一下镜子，就见枝儿微微发抖。

“热水准备好了，还不帮我宽衣。”

“是，枝儿想着沐浴会口渴，先倒杯茶凉着，已备姑娘之需。”枝儿笑着端着茶盏放在汤盆边上，便帮穆长歌宽衣解带。

待穆长歌整个身子呈现枝儿眼底，惊得枝儿手抖，垂着头，小心翼翼。

穆长歌抿唇，“这一身的伤，若是落在乔小姐身上，你会像此时这般？”

“和你开个玩笑，别紧张，但我想问，若是有人背后捅你刀子，让你万劫不复，你会怎样？”

笑着踏进汤盆，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舒坦。

枝儿却心慌气短，抿了下唇，“枝儿没想过也没那个胆量，若有也只能认命。”见穆长歌没发脾气，枝儿便没在说话。

伺候穆长歌洗漱完毕，上药穿衣，便端来那杯茶水，“姑娘喝点水吧。”

“茶冷了。”穆长歌淡淡一句，示意枝儿加水。

枝儿紧了紧手，暗骂穆长歌事多，转身去加水，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