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赌气地抄起桌上折扇。
扇骨尚且有顾寒州手心的余温,她展开扇面,笔记苍劲有力,像是怀着一腔雄心壮志之人所写。
而且颇有大家风范。
“莫不是什么名家?”崔云暮小声嘀咕,却没看到崔云凌的面色已经难看得快要滴下水来。
“小妹,兄长就问你这么一次,你对王爷,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或者说,你们二人到哪一步了?”
崔云暮差点吓得将手上折扇扔出去,她惊魂未定道:“什么到哪一步,我倒是想要同王爷成朋友,但人家又怎会瞧得上我,不过是二个嘱托我在女儿节的事上费点功夫,这才与王爷相识了些。”
“无事便好。”
崔云凌仍不放心,又交代道:“这扇子你若是喜欢,在家中用用就是,千万别拿出去招摇。”
“为何,很贵吗?”
“当不出一文钱。”
崔云暮诧异地瞪大眼睛:“莫非……”
“陛下亲笔,他倒是说送就送。”崔云辞冷笑,“云暮,女儿节的事情你莫操心了,往后离他也远些,至于张大人的事情,我会留心。”
崔云凌相信自己?
那方才他为何还是那副态度?
崔云暮顿时有些后悔,自己就是手中掌握的信息太少了。
若是早知如此,与其在萧泾川身上费心思,还不如多随着父兄看清楚朝堂当中的暗涌。
也好在崔府飘摇之际,能帮上一些忙,而非是只会拖后腿。
“兄长是怀疑王爷?”崔云暮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可我总觉得,王爷对我们并无敌意,甚至那夜还帮了我们。”
“总归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崔云凌叹气道:“本不该同你说这些的,可我也知道,若是不与你说明白,你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是逍遥王不假,可谁又知晓,他是真逍遥,还是不得不逍遥?”
“我明白了。”崔云暮颔首,“兄长怀疑,他主动揽下女儿节的琐事,以及今日之事,都是为了拉拢我们家?”
“你倒是比从前聪明了许多。”崔云凌诧异道,“那你可知我为何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