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说什么？”

顾景渊并未听清楚二人对话，缓慢开口询问。

顾如意连忙摆手道：“没说什么，你昨日救了云暮？”

“算不得救，不过是瞧见熊来的时候，下意识一箭而已，若当初遇到难题的不是云暮，我也同样会救。”

顾景渊话虽如此，眸色却已经落到了崔云暮的身上。

崔云暮隐隐觉得背后发毛，忙不迭反驳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再多谢了，只当是你还我之前的人情了，如今咱们两不相欠。”

她说话时，顾景渊的表情有一瞬的破裂。

可是很快，他便又恢复如常。

顾景渊勉强扯出笑容，开口道：“当真是长大了，如今连界线都分得如此清楚。”

“还是分得清楚些好！”顾如意出声打断了顾景渊的话，“虽说如今已经没有老祖宗那一套男女几岁不同席，可是到底男女有别，对于你们男子而言当然无所谓，但你若是为了云暮好，也不该多来私下接触才对。”

说罢，顾如意便拉着崔云暮起身，又继续道：“世子今日既然是来道谢，如今话也带到了，谢意也领了，我们便先回去了，世子请便。”

不等崔云暮反应过来，顾如意已经拉着她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二人走远了些，直到不见顾景渊身影时，崔云暮方才停下了步子，不解地看向顾如意道：“你何必对他的态度这般差，我幼时也与他相识，他倒不是什么坏人。”

“不是坏人？”顾如意嗤笑一声道：“不是坏人方才还那般对你？”

“他对我……”崔云暮眉头微微蹙起，半晌方才叹口气道：“他对我或许还是从前的态度，没来得及改正罢了。”

“毕竟他在宫墙当中，平日里也不受人待见，这种事情，大抵是没有人教他的。”

崔云暮也觉得顾景渊如今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奇怪。

曾经顾景渊事事谨小慎微，有时甚至恨不得将自己缩进什么犄角旮旯中，万万不会有冒尖的想法。

这两日，倒确实主动了许多。

若是放在从前，崔云暮大抵是会欣慰的。

可如今，她却总觉得顾景渊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

顾如意闻言，啧啧称奇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这里同我装不明白，他方才对你的态度，分明就是想要追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