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崔云暮连连摆手:“我同他并无什么情谊,他自也难瞧上我,当初他在狱中,也不曾求助于我,横竖他不是萧泾川那种人。”
“你觉得他不是便不是吧。”
顾如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回头瞧了瞧,确定了顾景渊没有追上,方才凑到崔云暮的耳畔道:“你如今也不是全没婚约,还是要同他走得远一些,免得被小皇叔瞧见,又要吃味。”
“他哪里会吃味?”
“他不吃味会将萧泾川的舌头拔了吗?”
崔云暮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话来反驳顾如意。
只好加快些脚下的步伐,猛地往前走了两步,顾如意忙不迭在后追着,嚷嚷道:“你腿也没好,还不慢些吗?”
崔云暮一门心思往回走,路上却又见几队人行色匆匆地朝着猎场外走。
如今秋猎确实已经过半,可是总也不至于皇上还未离去,他们倒是先一步收拾东西准备提前离开。
崔云暮心中生疑,停下步子,环顾四周,总算在人群中寻到了一个熟人。
她蹒跚着步子走到一旁,抬手拍了拍一个穿着轻甲的士兵。
“崔小姐?”
士兵转头,表情惊讶。
“您这时候怎么不在猎场,而在这里?”
崔云暮指了指自己的腿,叹气道:“你不知道吗,我昨日猎熊伤了,今天实在拉不开弓箭,也不想在外面多呆啊,便想着回去休息休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开始调兵遣将了?”
士兵的脸色有些微妙。
崔云暮记得他,家里依山傍水,父母没有文化,便叫他王山。
他父亲曾经是崔忠麾下的一位侦察兵,后不幸殒命沙场。
他本想子承父业,也是因当初崔忠念及他年纪比崔云暮还要小上一些,家中有个吃奶的妹妹,以及用刺绣勉强支撑家用的母亲,才给了他个禁卫军的兵职。
虽然难往上爬,横竖是不会丢了性命。
王山倒是也不忘本,逢年过节都要给崔忠上门磕头拜谢,还常常带着各式各样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