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是为了顾景渊而反,他或许想过侥幸能将皇上杀了,但却没理由谋害崔云辞。
崔云辞重伤,在顾寒州的意料之外。
崔云凌失踪同样如此。
其中十之八.九,与皇上脱不开干系。
皇上疑心重,难免如此,顾寒州曾以为自己能带着崔家远离权利中心,如今想来,是他天真。
而于院正与宁王的死,在顾寒州眼中,无外乎是死于同样的理由。
警告自己,在自己面前立威。
是要警告自己不许轻举妄动吗?
可是,皇位于他而言,并无半分意义。
他身上甚至都未必流着顾家的血。
皇上难道对此真的一无所知?
顾寒州愈发摸不明白皇上对他的古怪态度。
所以,他不得不提高警惕,至少手下那些势力,要开始收敛,与崔云暮之间的关系,也决不可再近一步了。
否则,崔家的处境只会愈发危险,甚至于……灭门。
顾寒州猛地惊醒,敲门声再度响起,他起身走到门前,却未曾料到来得竟然是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
“皇叔。”
顾景渊将自己袍子上的宽大帽檐拉下,抬眸望向顾寒州。
“父亲死前,让我来见您,说您会护我周全。”
顾寒州敛了眸子,抑制不住周身的冷意。
不知过了多久,顾寒州终于挤出了个冷笑。
“你杀了他?”
“皇叔不够心狠,父亲一心求死,我只是为了让皇叔省一分力气而已。”
顾景渊侧身让开一个位置,顾景渊半分不与他客气,径直走入了屋中。
“我以为皇叔要对我拔刀相向。”顾景渊坐在主位旁的位置上,笑意盈盈。
他如今像是褪去了枷锁的囚徒,横生出了不少放肆的枝杈。
顾寒州的沉默,反倒是像成了他的养料,他继续道:“父亲说您重情重义,就算是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也仍旧会护着我的,我本是不相信的,如今却信了个彻彻底底。”
“皇叔可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