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云暮看在他是病号的份上,并未与他计较。

阿墨的动作快,不过半个时辰,便将宫中的太医带了出来。

只不过,来得并不是于院正,而是一个生面孔。

“于院正今日不方便吗?”

崔云暮不解道:“先前都是他给哥哥看得伤。”

太医弓着身子,语气小心:“院正他…最近告假了,不过告假之前在太医院中留了手信,说是崔将军醒后,便人人都能医,只是他曾开的方子,不能停。”

崔云辞不屑地哼了声,道:“我虽不认识什么于院正,可是光听这只言片语,就感觉他是个老学究。”

“院正确实一把年纪。”

“年岁大的太医就是思虑过度,用不着听他的,我伤好之后就将药断了吧,味苦,我也不爱喝。”

“不成!”

没等太医开口,崔云暮便打断了崔云辞:“你也知道你自己不是小伤,药哪里能说断就断,更何况你嫌药苦,让嫂嫂喂给你指不定就不嫌苦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将你醒来之后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嫂嫂听?”

崔云辞瞪大了眸子,满脸不可置信:“你这丫头何时学会了告状,当真是不像话。”

“哥哥不听我的话,我自然要找能让哥哥听话的人来,还劳烦这位太医帮哥哥看伤。”

虽觉着于院正此时告假有些奇怪,但毕竟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崔云暮并未多做纠结。

她看太医正面色严肃地替崔云辞把脉时,跑去寻了崔忠。

崔忠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头发白了近乎一半,精气神也垮了许多。

崔云暮鼻尖一酸,开口道:“爹,哥哥他醒了。”

“我知道。”崔忠点头,撑着膝盖尝试着起身,却又一个趔趄坐了回去,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方才再次站起。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崔忠的神色有些恍惚,他摇头道:“等凌儿也回来,我便向圣上告假,回去陪陪你们母亲。”

“爹?”

崔云暮察觉崔忠情绪不对,忙追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