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再休息两日。”顾寒州按住崔云暮的肩膀道:“我再让郎中来替你瞧瞧。”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想问的是……”

崔云暮面色急切,顾寒州反倒笑着:“你方才不都已经听清楚了,还想要问什么?”

“王爷当真要保将军府周全?”

“自然。”顾寒州点头,“我如今已经想明白了,若将军府是被皇上疑心,为了你,我该保全。若将军府是因我而被疑心,我更应该保全,只当是为了赎罪。”

“不过,话说得再冠冕堂皇,归根究底,也不过都是私心罢了,唯有你能让我如此直面私心二字。”

崔云暮闻言,恨不得坐起来抱着顾寒州亲上两口,偏偏顾寒州按着她动弹不得。

大抵是真的担心她的伤势,顾寒州让小二去寻了郎中,两三个郎中全都看过后,顾寒州方才放下心来。

即便如此,也在驿站当中呆足了三日方才离开。

“从这里回京城,似乎用不了两日的时间。”崔云暮不解道:“王爷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我想。”顾寒州顿了顿,叹气道:“去乱葬岗一趟。”

“为什么?”

“慧太妃的孩子在那里,我的生身母亲也在。”顾寒州双眉之间染上了些许哀愁,“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将慧太妃的孩子放入她的陵墓当中,而且,虽我未曾见过母亲的模样,但她到底生下了我,我想要将她好好安葬。”

“可是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何能寻到呢?”

“其实陈家庄那场大火以后便罕有人来了,那里的乱葬岗也很少人去,更何况,到底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崔云暮颔首,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陪在顾寒州的身旁。

二人到乱葬岗时,方才明白真正的罕无人至是什么模样。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白骨,周围种着几棵瞧不出品种的树,歪歪扭扭地生长着,落了冬日的雪,像是将他们最后一丝生机也榨了个干干净净。

打眼一瞧便知晓这地方不吉利,崔云暮侧目观察着顾寒州,开口道:“你怎么好像不是头一次来?”

“是头一次。”顾寒州叹气道:“但如此场景,却不是头一次见了。”

“之前王爷也见过?”崔云暮惊讶道:“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