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云暮快不能呼吸时,她才终于松开了身下的顾寒州。
顾寒州忙开口道:“你如今还不清醒…我让人放水,你且去沐浴一番,许是…”
“顾寒州。”崔云暮抽了抽鼻子,彻底落下泪来,“你不肯要我。”
“我…”
顾寒州百口莫辩。
天地可鉴,他哪里是这个意思。
他对崔云暮绝对尊重,如今不过是觉得崔云暮被药物控制,所说所做绝非本愿。
自己若是真顺着她的意愿顺势而为,待她清醒之后,万一反悔,那便真是半点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所以顾寒州不愿二人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过上头一夜。
偏偏崔云暮不这般觉得。
她见顾寒州不理自己,宛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瘪着嘴便要落泪。
“你不肯要我…可是嫌我了?”崔云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口:“我不喜欢萧泾川…我恨不得他死,我只是受他哄骗罢了…从头至尾,我活了这般久…也就只喜欢过你而已。”
“若是你,便是我心甘情愿…”
“你再心甘情愿也无用。”顾寒州握住崔云暮的手,总算将她抱起。
他缓缓走进一旁的隔间,月乌倒是伶俐,方才离开之后就准备好了沐浴用的水。
顾寒州思索一阵,将崔云暮身上的衣裳解开,剩下一层里衣,方才抱着她没进了水中。
大抵月乌觉得顾寒州会趁人之危,水准备得颇烫,没过多久,热水便烫红了崔云暮身上的皮肤。
又许是热水带来的痛感,崔云暮抱着顾寒州闹了一会儿过后,终于是消停下来,趴在她的肩头沉沉睡下。
顾寒州松了口气,捧起水轻轻擦拭着崔云暮脸上的血污。
他眸色渐软,声音轻柔地开口:“若是…若是等你醒后,能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同我听便好了。”
崔云暮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不知是不是回应。
“崔云暮,你别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会心疼于你。”
“柔儿腹中的孩子,才是我想要的骨肉,你就活该被那些人糟蹋。”
“萧郎,你瞧她那副模样,过得还不如我呢,就算是放在楼里,也不会有多少客人光顾呢。”
谢婉柔与萧泾川的嘲弄愈发大声,崔云暮的双手被强按在地。
她拼了命的挣扎,终于捡起一边的石头,用力砸向自己身上男人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