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叶库的书桌下面可能就是另一处密道的入口了,而机关就是那块碰不得的宝砚。
其实,唐玉觉得这玉器店里的密道应该还不止这些,方才他们把小七抬进屋里时,他用余光瞥见了一个玉器店的伙计悄悄将院子里的那口井给盖上了,像是怕他们去里面打水似的。那动作虽小,却有欲盖弥彰之嫌。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玉器店应该是有三处能逃跑的地方,一处在库房,一处在叶库的书桌下,还有一处可能就是那口井。
这看似完美的玉器店里,终究还是有瑕疵可循的。
倘若是这样,他们刺杀那日便需要牢牢防住这三处,一旦有任何一个人逃走,后果都会不堪设想。
而且他们必须要尽快把刺杀提上日程,毕竟今日来这一趟,多多少少有点打草惊蛇了,这四个伙计还会不会再转移,一切都未可知。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叶库既然只在汴京留下四个人,那就证明这四个人都是能以一敌三的高手,所以叶库才会那么放心地逃之夭夭。
若想彻底收拾掉这个残局,他们只有一次机会,且必须要一击即中。
不一会儿,昌平侯府的人便闻讯赶来,将小七接了回去。侯府的管家亲自过来,玉器店的人自不敢造次,唯恐激怒昌平侯府去开封府衙报官。
唐玉跟着侯府的人离开玉器店之后,只走了一小段路,便借着周围百姓的来来往往,悄无声息地隐入了一片人声鼎沸中。
他需要尽快把消息给贺怀君送去,贺怀君如今负责提审江沧,他是唯一能每日正常进出江府的人。
唐玉准备先请暗卫营的弟兄们继续帮忙盯着那个玉器店,然后自己混入刑官中,跟着贺怀君去见江沧,再同江沧好好商议出一个万无一失的策略。
这样想着,唐玉不觉加快了脚步,他在背街小巷中快速穿梭着,未做停留。
巷子越来越深,周围来往的百姓也越来越少,从前头无人居住的院子翻过去,再越过一个墙头,很快便能回到他们的米糕铺子了。
可唐玉并没有想到,就在下个转角处,一个陌生的身影已经背对着他,立在了高墙之下。
唐玉心下一惊,顿住了脚步。
那人似乎已经等候他多时,只听其沉声道:
“唐玉,昌平侯府的六公子,你可真是比你那个窝囊老爹有出息多了!咱们做笔买卖,如何?”
唐玉深吸了一口气,眉心微蹙,他强迫自己镇定地问道:
“你是何人?何故来此?阁下若真有诚意,何不先自报家门?”
那人只发出一声冷笑,并未再作答,而是缓缓转过身来。
唐玉的目光落在了那人腰间的令牌上,顿时怔在了原地。
他们,到底还是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