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活草没用，你昏迷了好久，大夫说你醒不过来了……”

丫头轻声安慰：“我这不是…醒来了。”

“你太累了，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好，”二月红说，“你只要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安心，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好好的……”他说话比先前混乱许多，显然是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丫头就不说话了，由着他慢慢喂药，听他絮叨。

“我还摔了药碗，把大夫吓走了，想着，最后的时间，该是我陪陪你的。丫头，我刚才抱着你，无数次想过，等你走了，我便跟着你走了。”

丫头：“二爷……”

“我知道，还有小岁呢。你那么多次跟我说过，要是你走在我前面，让我不要跟你一起，让我留下来看着小岁……虽然我每次都表现得不想听，实际我是记在了心里的。”

丫头静静靠在他的胸膛。

小岁是个不让难以放心的孩子，她怕她离开后，二爷一颓废，小岁就没人教，没人无条件的爱着护着了。

很多个夜里，她说起过这件事，只是二爷都避而不语。

“我只是每每想起，就心如刀绞而已，我不想去想象那样的以后，没你在身边的以后，没有你的家。”

“丫头，你努力一下好不好？为了我，为了小岁，活下来。”

丫头眼角清泪落下。

“……嗯。”

二月红便笑了。

“小岁从店里回来，给你熬了药，应该是之前那江湖郎中开的药方，喝了是管用的。”

丫头迟疑，她嘴里的味道，跟之前小岁给她喝的药，味道不一样，只有一股甜腥味是相同。

她喝了剩下的半碗，剩下最后一勺，撇开脸换了口气：“好腥。”

二月红给她塞了个蜜饯，低声说：“就剩最后一口了，我陪你喝？不叫你一个人苦。”

丫头嘴里的蜜饯化开酸甜味儿，安安静静看着他没吭声，颇有些我就看着你喝，看你能不能忍得了这股味儿的意思。

“看我热闹呢？”二月红摇头，最后一勺药抵在自己唇边，尝了半口，“好了，剩下的你……”

他唇角淡淡的笑意蓦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