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药味儿在舌尖弥漫开,除了乱七八糟的酸苦外,有一股腥甜格外明显。
那是……
人血。
正常人是分辨不出来是什么血的,但是他们这种人不一样,血一入口,就能分辨个大概。
二月红端着药碗的手忽然细微的颤抖了一下,呼吸都乱了半拍。
他僵硬的低下头,看着只剩了一个暗红渣底的药碗。
脑海莫名闪过几天前,大夫跟他说的话:
“其实,也是夫人有福气,撑到了鹿活草熬制结束。您去北平取药的那几天啊,夫人一开始的状况真是危险……”
“但好在是上苍庇佑,岁老板找到了新方子,撑了一段时间。”
“据说是加了一味药,不知道是什么药,也是神奇,让夫人的身体状况稳定了下来。”
“……”
记忆片段一闪而过。
二月红重新想起了当时以岁脸上那一抹不自然。
还有刚才,以岁送药的时候,脸上和唇色的苍白。
他以为那是因为那孩子紧张他师娘,担心过度才会脸色不好。
小岁为什么会笃定那药有用,为什么能在他离开红府的那几日,就那么凑巧的用神奇药方吊住丫头的命?
所有的细节加起来,只指向了一个真相。
一边是徒弟的血,一边是爱人的命。
嘴里的人血味道在渐渐消散,可无人知晓,二月红此刻指尖冰凉,如坠深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