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华闻言,屏着气小心地掀起眼皮,在看到陆政川讳莫如深的神色时,当即便是一凛。
“是,老爷。”
在温漾三人要离开香港的前一晚,气温凑巧回暖。
夜晚的风褪去了冷意,多了些春风拂面的柔和。
温漾与陆斯宴漫步在铜锣湾的街头,周围的环境像是被加了层复古滤镜,繁华中透出深邃的电影感。
“八爷,我想去坐坐轩尼诗道的叮叮车,去看骆克道的霓虹灯,不过我最想去的地方还是京士顿街的服装店,好吗?”
温漾特地把长到腰的头发挽成俏皮轻松的丸子头,妆容也一改平常的清淡。
薄薄的眼皮上覆着一层少女的粉,笑意明媚。
熙攘的人流从小姑娘背后呼啸而过,陆斯宴一手调教侍弄的玫瑰迎风绽放。
陆斯宴不由得晃了下神。
“好,来了五六天,也没有带你在香港走走,今天晚上全听漾漾的安排。”
男人的双眼在黑夜里微微一闪,缠绕着无尽的深情爱意。
不远处,红色的车头正缓缓向两人驶来。
几分钟后。
小巧的叮叮车在站牌前稳稳停下。
陆斯宴握紧掌心的那双小手,穿梭过略显拥挤的一层,直直登上二层的座位。
车窗是可移动的,温漾开了一条小小的缝,新鲜的空气裹挟着自由,涌进她的鼻腔。
“小时候爸爸妈妈也带我来过香港,那时候我们以为叮叮车会像公交车一样报站,没想到,最后竟然一路安静地坐到了终点站。”
小姑娘在说这话的时候,黑亮的眼珠里是城市的夜景在缓慢掠过。
陆斯宴对香港的记忆陌生又带着为数不多的些许熟悉。
他来香港的次数有将近二十多次。
但无一例外的。
每次都是为谈生意,又或者是来替陆政川处理一些生意上见不得光的事情。
只要结束,他便会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过去的二十多年,陆斯宴很少会慢下节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