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老宅书房。
陆政川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那道出现在门口的身影。
从陆斯宴那双眼睛里,陆政川看到了熟悉的乖戾。
显然,对方已经恢复了记忆。
陆政川不觉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中途突然冒出来一个高柏松。
说不定,他还能趁着陆斯宴失忆大作一笔文章。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真的么。”陆斯宴没有拐弯抹角,眼尾处尽是克制。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有必要骗你么?”
陆政川说着,随手将桌上的文件袋扔向了陆斯宴。
男人顺势解开缠绕的密封线,眉眼半敛。
陆政川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后,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桌面。
发出“嘚嘚”的轻响。
论五官样貌,陆斯宴无疑是他三个儿子里面,最像他的那一个。
论起手段,陆斯宴更是不输他当年。
唯一的败笔便是:陆斯宴太不听话。
就好比长得好好的一盆花,非想着旁逸斜出。
陆政川眼底的幽光流转,如毒蛇般的算计已经冒出了头。
翻到文件末页,看到“配型基本符合”的字样时,陆斯宴没有急着欣喜,理智地沉声道:
“除非我亲眼见到这位捐献者,否则我无法相信,检测结果是真的。”
陆执之前说过,一般肾移植在近亲属之间匹配和移植的成功概率最高。
而在陆斯宴与霍储均没有达到移植标准的前提下,陆政川怎么会以如此快的速度找到肾移植捐献对象。
“哈哈哈,陆斯宴,你想怀疑就怀疑,反正最后遭罪的是你那可怜的母亲。”
陆政川居高临下地靠向身后的真皮椅背,语气越发得嚣张:
“你要搞清楚一点,现在事情的主导权在我的手上,你说了不算,你只能选择顺从我。”
陆斯宴攥着文件袋的骨节一紧,似是忍了又忍。
“你的条件是什么。”
“和温漾立刻离婚,娶阮夕颜为妻。”
陆政川的声音刻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