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笑仍旧纯净无暇,只是那双眼睛里却多了些故事。
并不沧桑,反而更显韵味。
陆斯宴凝向这朵被他亲手栽养的玫瑰,欣慰与钝痛同时折磨着他的神经。
“漾漾,我送你回去吧,就当是最后一次。”
温漾对上男人克制着爱意的眼神,拒绝的话忽地有些说不出口。
“好……”的字音才咬出来,男人西装口袋中的手机便不合时宜地响起。
陆斯宴似乎猜到了是谁,眉宇间的郁色转深。
“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正好我那间公寓就在三环。”
温漾说着,伸手拦了辆计程车,正要打开车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再度闯进她的视野。
“漾漾,等我带你回家,好吗?”
回家?
强烈的酸楚在温漾的鼻腔深处来回搅动,眼泪终于不争气地从眼眶里坠出。
“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温漾,此生不变。”
男人泛着些许凉意的唇瓣以近乎虔诚的姿态轻吻着温漾颊侧的泪。
泪水湿咸,透过味蕾的传导,连带着陆斯宴的心也越发得苦涩。
良久之后。
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的温漾终是往后退了一步:
“好,我等你。”
就让她再赌最后一次。
她愿意再相信陆斯宴最后一次。
“谢谢你,漾漾。”
陆斯宴目送着计程车远去,黑眸中璀璨的微光渐渐变暗,直至消失不见。
“你刚才在做什么,怎么不接我的电话?你是不是不想救你母亲了?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陆家所有人么?”
响了许久的电话被接起,第一时间传来的便是陆政川的厉声责问。
“我离婚了。”
电话那头的陆政川有些没反应过来,似乎是不敢确信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你说什么?你真的离婚了?”
听着陆政川的反问,陆斯宴坐进车后座,点燃了一只烟,氤氲的烟雾掩去男人眸色里掠过的恨意。
“这不就是你最想看到的结果么?怎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