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起香儿……对着雪夜那贱奴巧笑嫣然她为贱奴擂鼓助阵她一次次地钻入贱奴乘的豪车之内她从豪车内出来脸上漾着轻笑……虽然一千遍一万便地告诉自己,公主妹妹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让暗中的刺客相信那贱奴就是王子,才不得已屈尊降贵。可这心里却痛苦的抓狂。香儿,公主!她怎么能够对那贱奴笑得出来?她不知道真正的王子是我吗?一路上是强忍着才死死压住想将那贱奴踩在地上剥了衣服狠狠责打,让那贱奴生不如死,让香儿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奴隶……
今天再去看香儿,香儿总算让他进了寝室。他看着香儿清减了许多,心里怜惜,可是香儿仍旧对他清淡。直到他说到早上已经见到父王。香儿的脸上才有了急切的表情。匆匆拉了他一道过来看父王。即便是在父王这儿,香儿也只是看着父王撒娇说笑,连眼角也极少扫向他。被忽视的痛苦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脸上还陪着谦和的笑。
而此时,香儿憔悴的脸上却露出了关注和明显的痛楚,艳阳的心好似被人拧了一下:她,对那奴隶的在意真的超过我……堂堂王子?一股火气从胸口喷涌而出:燕香,公主!今日就让你知道,他只是一个可以任我践踏、任打骂凌虐的最最卑下的奴隶!想及此,艳阳插嘴道:“父亲,这雪夜是儿子从坞堡带来的,只听说是他杀了人,儿子想听他亲口说说这杀人是怎么回事。”
萧远枫收了笑容,意味不明地看了艳阳一眼。吩咐:“让奴隶雪夜进来!”
不一会儿,镣铐声响,雪夜四肢伏地爬了进来。他双腿极为僵硬,每一步都爬得艰难无比,大冷的天气,他赤着双足小腿,未着上衣,身上挂着一件已经扯破了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风雪氅,可额头还是见了汗珠。他勉强向前爬了几步,便倒在地上,身体颤抖如一片枯叶。
妒火中烧,留子挽月宛
艳阳瞥了香儿一眼,厉声呵斥,:“大胆贱奴!见了主人们是什么规矩,没有教过你吗?”雪夜瑟缩了一下,挣扎着勉强要跪地,可僵直的腿不听使唤。
“怎么,腿子废了?”萧远枫拧了拧眉毛。雪夜听到萧远枫的声音,颤抖地更加厉害。
“父王,这个贱奴肮脏污秽,仗着会些武艺,便枉顾尊卑,目无主人。早就应该废了他的腿!”艳阳说着眼眸余光扫向香儿,香儿身体居然一抖。艳阳暗咬牙根,大步上前,围着雪夜的身体转了一圈,忽然指着雪夜身上的风雪氅问守德:“将军,这风雪氅虽然肮脏,可这上面有飞鹰标志,是你们侍卫的东西吧,他是贱奴,连人的衣服都不配穿,如何配用侍卫服饰?”
守德张目看看香儿又看看艳阳,狡黠地笑道:“是未将疏忽!”说完上前一把在雪夜颈中扯下了风雪氅,雪夜眼里充满着忧伤痛苦羞耻,他瑟缩着蜷了身体。
艳阳满意地打量着雪夜前胸后背那些未愈合又流出了鲜血的伤痕,随即目光盯上他发黑的小腿,嘲笑道:“不过这贱奴命硬,这狗腿岂会轻易废掉,多半是装可怜想得父王怜悯。”说话间,厚重的靴底狠狠踩了上去。雪夜睁大眼睛,痛苦恐惧地看着艳阳踩上他小腿的靴子,靴子在小腿乌黑处狠狠一顿,雪夜忍不住剧烈喘息,身体抽搐痉挛。艳阳冷笑一声,加大用力,脚底来回揉搓。雪夜发出压抑痛苦短促地一声嚎叫,猛然跪了起来。
艳阳差点被雪夜忽然抽出的腿绊了一下,一边的守德连忙扶了。刹那间,守德环顾气恼的艳阳、跪着抽搐的雪夜,又看到香儿下意识地从矮凳上跳了起来。心中一酸,转身意味深长地对艳阳一笑:“世子好本事,一试就知这奴隶腿子并没有事。”
艳阳得意地停了脚,偷眼看了香儿,香儿直起身子背对着他,可分明……肩膀在轻轻地抖。艳阳顿时心如刀扎:她真的是心疼了?她怎么会心疼一个奴隶!
一股怒火从艳阳胸口熊熊燃起,他一咬牙,又一脚重重地踩在雪夜的脊背上,一处伤口突然崩裂,血水如箭溅出,有几滴甚至溅上了艳阳白色的靴底,艳阳更加恼怒,又一脚踩上雪夜的头……
香儿猛然回过头来,“够了!”
艳阳生生楞住,守德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香儿低头看着被踩了头脸蹭在地上的雪夜,胸口起伏。
艳阳气恼地挑了挑眉毛:“妹妹,你,莫非同情这个奴隶?”
香儿狠狠咬了下唇,:“艳阳哥哥说哪里话?他是你的奴隶,是死是活干我何事?只是他这样肮脏可怕,艳阳哥哥当着小妹的面如此行事,岂不让小妹觉得恶心。”
“是啊是啊!”赵守德在一边幸灾乐祸:“咱们王府的下人个个衣饰鲜明,油光水滑的,公主哪里见过这等污秽肮脏之人?也难怪觉得恶心了,小王子如果要打骂折腾他,最好不要当着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