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活路,这个马房中人是王府最会逢迎的小人,你会生不如死!”
雪夜眼望远方一角屋檐,所答非问:“将军,如果,我不是奴隶,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
守德被烫了似地缩了手,表情复杂地看着雪夜,随之冷笑:“可惜,你就是一个奴隶!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你只要做自己奴隶本份事就是了,别的事,想都不要想,免得……害人害已!”
雪夜身子僵了一下,笑了,笑容里带着点忧伤:“是,下奴只是卑下的奴隶,哪会痴心妄想。将军,好好……珍惜这辈子!将军的三个问题,下奴无法回答!”
守德挑了挑眉毛,不明所以地看着枯坐着看不出喜怒看不到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的雪夜。恼怒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扔给雪夜:“擦在你的破腿上,别让本将军将来审你的时候找不到块好皮肉!”
说音未落,不远处忽然传来痛苦的马嘶声。面无表情的雪夜突然站了起来,眼睛凝望着院门口那匹白马,竟如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只听他口中轻轻唤了一声:“轻云!”居然拖着沉重的镣铐跌撞而又迅速地向门口冲了过去。守德目瞪口呆地看雪夜一下爆发的力量,满怀疑虑地看过去。
马房院门口,几个侍卫拉了一匹白色的马过来。马挣扎着嘶鸣,那些人分成二拨,前面几个合力拉着马缰绳,后面一个甩着鞭子,重重击在它背上,骂骂咧咧将它往马棚里赶。可马似上了倔脾气,大声嘶鸣着倒退不肯往前走。守德看着笑了:怎么是一匹打着倒退的马啊。
雪夜跑的飞快,迎了去。守德破天荒地见从来木头似的雪夜居然懂得赔笑::“各位大人,将这马交给下奴,让下奴将它关进马厩。”
“你可知道,这是皇上赏给王爷,王爷给咱们小王子备的西域汗血宝马!你是什么东西?这双脏手也敢动小王爷的马?”一个少年侍卫尖着嗓子指着雪夜骂。
而那匹马见了雪夜,居然安静下来,往雪夜身边靠,伸出粉袖的舌头亲热地舔雪夜的脸,一院子的人都呆住。
一个侍卫又抡起了鞭子:“真是个畜生啊,不让小王子近身却偏偏喜欢个畜生般的贱奴。”说着,鞭子又要抡下,雪夜身子一转,鞭梢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那侍卫一愕,正待发怒,雪夜松了手,纹丝不动地挡在白马面前,勉强卑微地笑:“各位大人,这既然是王爷给小王爷备的马,王爷小王爷也一定不想让它受伤的。你们不就是想将他关入马厩吗?下奴将它带下去,大人们也好早点交差。”
守德认出,这几个人是才从西大营下来分给艳阳的绍华殿当差的,没见识过雪夜这奴隶的本事。而这匹马也见过,是年初西域贡品,说是极品汗血马,极是烈性。皇上知王爷好马,便着人给王爷送来。不过王爷有他的“墨云”,也就没有骑过这马,原来是留给儿子了。不过看来王爷的宝贝儿子搞不定这匹汗血马,而这马居然跟这个奴隶有些缘份,守德想着不竟眯着眼偷笑。
“贱奴隶,你不走开连你一起打!”那侍卫恶声恶气,守德看着皱起了眉毛。雪夜微躬的身体慢慢挺直,一改刚才的谦卑的样子,傲然地看着眼前高高举起鞭子的侍卫。昨日管事大人已经让小的来照管这马,小的不敢让马有损伤。大人要打打下奴好了。”那侍卫愕然地后退一步,咬着牙道:“好啊,你不就是小王爷讨厌的奴隶吗?今天小爷就替小王爷打死了你!”
“住手!”守德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一院子的人向马厩看过来,守德理了理的衣服,抖了抖挂在身上的草屑,四平八稳地迈步出去。
一干侍卫见顶头上峰居然从马厩里出来,且看来有些衣冠不整,头上还沾着一根草芥。面面相觑才想到行礼。守德清了清嗓子,得意地瞥了雪夜一眼:“这马的来处你们不是不知道吧?”
“知道,属下们知道!”小侍卫个个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