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朝廷下令,分明是为了应付钦差,才急征徭役筑堤。
说到钦差,昨夜赵琛和萧远弃船入水也不知闫法楼如今如何了。赵琛稍稍分神便又看向李夫人,她的目的是很明确了,要萧远替了他们李家的徭役。
所谓欲要求之必先予之,李家待他们这样客气,不光是热心招待,还主动送钱,并非日行一善,而是有事相求。
他和萧远身上没有身份文书,户籍亦不在本地,不在徭役征发范围之内,正好可以替李家的人——如果他们愿意的话。
李夫人果然说出她的目的来,同赵琛猜测的一般无二。
“官家仁厚爱民,咱们大楚的徭役不磋磨人。只是我家中人实在是干不得体力活,这才求到郎君头上。”她说到这里笑了笑,面上一团和气,“自然的,郎君若愿救我一家老小,我李家重金相谢。”
说白了是拿钱换劳力,也还算厚道。
“可知征的是何处的徭役?”
“便在咱们李家村附近,最远也不过是大名府。”
萧远要是没受伤,这倒是个好机会,不但可以还了李家的人情,还能探探徭役是什么情况。
但萧远受伤了。
“我……”赵琛实在是说不出夫君二字,换了个称呼,“萧郎亦有伤在身。”
萧远却越过他自己应下了:“无妨,既承了贵府的情,自当回报一二。”
李夫人自然是欢天喜地,连道:“郎君心善,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
赵琛并未遮掩神色,李夫人也知他们多半还有话说,达成目的便走。
“你手不要了?”
“殿下离京前未做什么安排么?”萧远是跟他出来的,但赵琛离京可不是心血来潮。
“你看我如今你联系上么?闫法楼也不知到了大名府没有,你……”
萧远截住他的话头:“你不想知道是什么情况么?”
赵琛冷声道:“我知道轻重缓急。”
萧远浑不在意他的冷脸:“为了你那一声萧郎,我便是赴汤蹈火也值了。”
赵琛半晌无言。
萧远凑近了,去碰他的耳垂:“红了。”
赵琛挥开他的手,方才的不满一下子有了宣泄口:“爹爹封你靖北王是叫你征战沙场,不是叫你去做力役的。”
赵琛的愤怒似乎只是因为看到千里马被赶去拉车,全然是出于惜才而非其他不该有的情绪。
萧远缓缓勾起唇角:“我错了。”
赵琛愕然。
萧远诚恳道:“我不该善做主张,辜负了殿下好意,断没有下次了,殿下消消气?”
“……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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