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血的晕染在洁白干净的衬衫之上迅速蔓延。

他低哑的嗓音落在她耳畔，像咬着牙，有些歇斯底里的微颤。

“你想怎么伤我都可以，我都受着，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我愿意。”

黛羚感到手心的滑腻，疯狂挣扎打他，抵抗着叫他的名字，两个人一起踉跄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撞着墙壁。

“感受到了吗？不仅你疼，它也疼，你跳车那天，它就疼。”

“做我的女人，你想如何都随你，你尽管恩将仇报，你尽管耍手段，我会爱你护你，只许给你名分，你做欧太太，荣华富贵都给你，我的心也给你，我发誓，什么都给你。”

“我替你复仇，我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一念动心，万劫不复，明知强求，他却明知故犯，甘之如饴。

这个平日翩然稳重的男人在这一刻，仿佛也全然乱了套。

欧绍文睁着眼，托着她的后脑勺，贪恋着也许下一秒就要结束的滚烫相拥。

凝固的视线透着凌厉的狠意，不知望着哪里，嘴已经白得没了血色，身体因为疼痛在轻微发抖，却不自知。

感情还是战胜了高高在上的理智，说着自己内心都不愿意承认，对她最诚挚肉麻的话语，想要一股脑儿献出自己的真心，只为留得她的片刻停留。

“你就算爱上昂威也没关系，人的一生很长，以后你会懂，你还可以爱上很多人，何况他是你仇人的儿子。”

听到那个不可言说的名字，黛羚猛地咬他手臂，骤然打断他。

“欧文祖，你不要再说了。”

下一秒，他仿佛没了力气，还是主动松开了手。

故事结尾般，灯骤然亮起，晃了眼，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想也没想决然地跑着离开，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像流星，转瞬即逝。

他倒靠在墙边，肩头一片血红，眼睁睁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有追。

电梯门又缓缓关上，连他那双落寞黯然的眼睛也一并吞噬，像电影终于落了幕。

安静地35层，又恢复平静，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黛羚回了房间，上了锁，抵着门身体缓缓滑落。

手机屏幕亮起，她闭上眼让自己平静了很久，才打开来。

是小Leo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