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雄虫,人生才刚刚开始,什么事都热衷尝试,贪恋新鲜,喜欢的时候固然热烈,但爱意也如潮水,冷淡的更快。

何况他还是冕下,一个奇异的,被写在史书里的符号。

他的过去自己从不了解,甚至也不可能陪伴未来。

那么五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什么样的答案,想要得到怎样的结果,才算满意?

阿瑟兰不知道,他怕自己冲动,更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

但真的看到他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那层高高在上的光环就被撕成粉碎,连带着仿佛固若金汤的理智一起决堤。

只是胸怀激荡,心生亲近,想要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埃文望着阿瑟兰,茶绿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本来要走,但不知道为什么留在那儿,好像生了根:“少将。”

简单的一句话,却好像隔了很久。

阿瑟兰没有回答,埃文也是,太多疑惑和苛责要说,为了各自的目标,也应该毫不留情的道别和摆脱才对。

阿瑟兰摘了军帽,埃文站起身。

过了好一会,极为默契的,或者说他们同样渴望做一件事。

阿瑟兰低头,埃文张开手臂。

一个拥抱。

简单的胸膛贴着胸膛,埃文却觉得满足极了,他原本不理解前任冕下说的那种感觉,但现在他领受到了一点。

阿瑟兰闻到了那股很淡的爽身粉味,他咧了咧嘴角,有些想笑,却笑不出来,嘴唇动了动,他无声而简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