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盐是从哪里来的?”沈崇明开口盯着村长。
村长一慌赶紧道:“我不知道,我都是听村里人说的。”
“村里人说什么?”周予安追问。
“说是打劫来的,可我觉得那是个玩笑话。”村长缩着脑袋:“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都这把岁数了也不敢去打听这些事儿。”
“距离此处最近的是永安河,附近几个城镇的盐船都要从永安河上过。”周予安道:“盐官即官船,以往从未出过问题。三年前,也就是陈三举家离开冯府的那个时候,永安河上出现了盐耗子。”
“这事儿我知道。”沈明凑过来:“那会儿我还叫冯明,在永安河附近的一个村子里帮人种菜还债。”
“说说——”周予安转向沈明。
沈明不好意思道:“我就知道这个。”
“最先被捉到的是几个孩子,这些孩子都是乞儿,是有人将他们送到盐船上,让他们帮着偷盐的。”周予安道:“再后来是几个贼,衙门的熟面孔,他们偷盐的方法与乞儿大致相似。”
“衙门抓了半年,半年后,盐耗子消失了,盐船开始倾覆。出事的地方叫九道湾,常有溺水者,外间传言,是盐船惊了河底的水鬼。”
“无稽之谈,这河底哪有什么水鬼,真有,早被我抓去卖钱了。”沈明摸着鼻子:“不瞒公子和夫人,最穷的时候,我打过水鬼跟水猴子的主意。水鬼捉了,一团黑漆漆的水草。水猴子也抓了,人扮的。”
“他们扮水猴子做什么?”村长觉得新鲜,凑到沈明跟前:“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卖了?”
“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可水猴子们不这么想。”沈明满脸激动地看向村长:“一来是为了吓唬人,让被吓到者出钱消灾。扮水猴子的是他们,捉水猴子的还是他们。我不知道,稀里糊涂地闯进去,把到手的赚钱买卖给折腾没了。”
“赚钱的买卖?”
“可不是嘛,他们要早告诉我,我就跟他们一伙儿了。就我这形象,体格儿扮水猴子绝对吓人。”沈明拍拍胳膊:“我不会像他们一样,把人给吓死。”
“亏得没有,要不你该在衙门的大牢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