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剑韵堂笼罩着一层可怖的阴影,空气沉默到凝固,晏南枝依稀能听到自己被强行压抑的心跳声。
周围针落可闻,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翠珠整个身子伏在地上,浑身微微颤抖,自始至终不敢抬头。
王氏先是一脸愤怒地呆坐在凳子上,继而变得无辜起来,一直没等到侯爷发话,脸上神色才愈发显出害怕。
顾侯爷在一幅仕女图前负手站立了足足有两刻钟之久,那背影里有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会是这样呢?黎明前的黑暗,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是为了定北侯的声望,选择把此事压下来,息事宁人?
要么就干脆将计就计,收了翠珠,反正她本就是王氏屋里人,算是半个自己人。
晏南枝默默地站在一侧,把能想到的结果都想了一遍,顾侯爷能沉住气,她可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一目了然,有人在陷害自己。
至于是谁,傻子都能想明白。
“狗奴才!”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顾侯爷咬牙切齿,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侯爷,侯爷,奴婢是冤枉的!”翠珠连连磕头,“就算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侯爷有僭越之心。侯爷明鉴啊……”
“是啊,侯爷,翠珠忠心耿耿,当差也尽职,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翠珠兴许是帮侯爷收拾屋子。 ”
顾侯爷冷哼,嘲讽道:“夫人在我身边这么久,不知道我的书房从来只允许季风和常风才能进出吗?何时轮到一个丫鬟来收拾了?
况且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主子的榻上,试问府里的丫鬟都是这样当差吗?
分明是你御下不严,身边的贱婢生了贼心还不自知。”
衣衫不整? 究竟怎么回事?
王氏冷汗涔涔,嘴唇发白:“侯爷…… 这这…… ” 事到如今,只能顺着侯爷的话了。
王氏俯身猛地抓起翠珠的后襟,几道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剑韵堂。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自诩平日里对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竟敢把心思动到侯爷身上去了,今日便是侯爷不发落你,我也要让你尝尝背叛主子的滋味。”
说完,一只脚已经狠狠地踩上了地上两只葱头般嫩白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