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明见到来人,惊得半晌合不拢嘴。
“寒儿?是你……你怎么来了?”
“爹,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别人跟我说您在外面还有个家,我断然不信,还傻傻地为您辩护。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我爹竟然这么有种,背着我娘在胡同里养外室,生孩子! ”
张树寒眼眶微红,“我娘哪里对不住您,您要如此羞辱她!?”
面对儿子的质问,唐承明嘴唇抽动了几下,很快稳住心神,恢复了冷静。
“你听我解释,寒儿,这……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人,他上个月出了事,临走前托我照顾他的妻儿……”
“朋友?那您倒是说说看,是哪个朋友,儿子可认识?
他如此信任您,必定是非常亲近的朋友吧?
让我猜猜看,是林坤叔?范二叔?还是齐伯伯?
爹,您的好友中,就属这三个最亲近,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张树寒本不是耐烦的性子,此时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老天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对对,很亲近的朋友。你并不相识,你一向在外……这个朋友是半年前认识的,不不,半年前去世的……”
唐承明语无伦次,话没说完,被儿子高声打断。
“够了!”张树寒眼神冷冷,咆哮道:“爹,您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您撒谎的时候总是频繁眨眼。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托付,传言根本就是事实,对不对?”
唐承明红着脸还要再分辨,被蒋氏拉了拉衣摆,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没错,我就是安礼的女人。”蒋氏挺身而出。
安礼是唐承明的表字,寓意安定,礼让知分寸。
“啪!” 话刚落音,张树寒一抬手,给了蒋氏一个响亮的耳光。
三岁的唐禹哇一声哭起来,“娘——”,把蒋氏从被打的晕乎状态拉出来,挥着手去抓眼前高大的年轻男子,为自己娘亲出气。
蒋氏唤来奴仆把儿子抱了出去。
“你小小年纪,怎么出手打人!?”蒋氏红着脸质问。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紧接着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娘打的。”
“张树寒!” 唐承明高声制止,怒不可遏地推开儿子,冲上前护住蒋氏,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你冲着我来,不要为难她。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跟他们无关。”
张树寒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地狠狠盯着眼前被称作父亲的人,发出刺耳的笑声,“哈哈哈,为难?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爹拼了命维护他们母子二人,却将我们一家人半辈子的情分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