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守寡,我陪葬,奈何桥上接着浪!

这疯婆娘掐人时,指尖都在抖!

……

一刻钟后。

“咳咳咳——”

鱼焕猛然翻身,呕出一摊黑如焦油的浓痰,恶臭熏得梁上的乌鸦都撞窗而逃。

太医扑到痰盂前,指尖沾了痰液竟激动到语无伦次:“淤毒!是真正的肺络淤毒!八殿下真乃华佗转世啊!”

淤毒便是肺痨的症结,至今无药能让其排出。

但……

八殿下成功解决了问题!

鱼首辅的体内虽还有淤毒,可假以时日……

必然痊愈!

这入他娘的简直是一个神迹,天下的不治之症被攻破了???

鱼幼薇指尖一颤,琴弦“啪”地崩断,珍珠步摇晃作簌簌乱雨。

她踉跄扶住案几,月白裙裾扫翻青瓷盏,却浑然不觉。

那滩污秽竟让她眼眶发热,仿佛多年的郁结随之一空。

榻上。

鱼焕枯枝般的手指死死勾住李玄戈束带,气若游丝却目光如炬:“八殿下,嫁妆……咳咳!按市价……翻三倍!”

“岳父英明!”

李玄戈顺势将鱼幼薇拽入怀中,掌心贴着她微颤的脊背,嗓门震得房梁落灰,“但赌约在前,等小婿在校场把二哥射成筛子时,定用八抬大轿将幼薇扛回府!”

鱼焕那浑浊的老眼骤然精光迸射,竟撑着床沿缓缓坐起。

他打量着眼前这浑不懔的“女婿”,忽而想起当年太萱妃跪雪焚方的孤影……

李玄戈看似荒唐,但骨子里却藏着一股执拗的疯劲,与那女子如出一辙啊!

“好……咳咳!好啊!”

鱼焕枯掌重重拍在榻沿,震得药碗叮当,“赌约若成,老夫亲自为你们抬轿,若败……”

他倏地冷笑,瞥向鱼幼薇袖中寒光凛凛的断弦。

“便让幼薇用你的脑袋祭祖,守寡!”

屋外檐下正偷听的小禾脚下一滑,手中汤盅“哐当”碎成八瓣……

人麻了!

老爷这是把小姐许给了迷奸犯了?!

然而。

鱼首辅的威胁余音未散,李玄戈已拎着千户的裤腰带冲出了首辅府。

“殿下!咱这是要去哪儿?”

“去柳家!”

千户浑身一震,三观震碎:“所以首辅要用您的脑袋当聘礼,您就打算将毒手伸向柳家小姐那儿去了???”

“屁!”

李玄戈一脚踹飞路边的石子,石子“咻”地砸中玄铁军告示栏上的李元霸画像,“老子要去找那娘儿们做火铳,将老二给突突突了!”

奶奶的!

这一波救人,算是救出了一个好结果,等火铳出来赢了老二那莽夫,再娶上鱼幼薇……

啧!

那等于是将首辅拉入自己的党派了……

妥妥的大逆袭!

千户恍然大悟。

这是准备干情敌了啊……

……

“叮铃铃——”

檐角铜铃轻响,柳府大厅坐着一个青年。

那人乃七皇子……

李砚卿!

他拂开垂落的紫藤花枝,指尖掠过腰间螭纹玉佩,唇角噙着三分春风七分毒:“柳尚书的咳疾可好些了?本王特地带了西域的雪蛤膏。”

案几后。

柳承德山羊须微颤:“老臣这病啊……咳咳!沾不得荤腥,怕是要辜负殿下的蛤蟆泪了。”

他将“雪蛤”二字咬成了贱称,浑浊的老眼却紧盯着李砚卿身后那铁塔般的壮汉……

那汉子腰间缠着九节钢鞭,鞭头雕着活灵活现的毒蝎。

“放肆!”

范统瓮声暴喝,蒲扇大手拍得花梨木案几应声塌陷,“敢对殿下不敬……”

“范护卫。”

李砚卿慢条斯理地拨弄茶盖,碎瓷片在青砖上划出刺耳鸣叫,“柳尚书连玄铁军的刀都敢折,还怕你这蝎尾鞭?”

他忽然俯身,袖中滑出半卷染血账册,“就像去年邗国公被祭旗前,不也以为二皇兄的刀不会……”

“殿下慎言!”

柳承德枯掌攥紧太师椅扶手,椅背暗藏的机关弩机簧轻响。

空气一滞。

檐外忽有碎步声渐近,伴着少女清亮的嗔怒:“爷爷!我那一本《西洋火器图解》哪去了……”

柳颜拎着裙摆闯入,话音却戛然而止。

因为。

范统的九节钢鞭已无声地抵住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