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干鲜血的少女或许就躺在他的浴室外面,身躯苍白,死不瞑目。直到第二天才会被剁碎做成花肥,被人毫不怜惜地踩碎混入泥土之中。
许暮洲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得一个激灵,下意识从少女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少女一愣:“您——”
“抱歉。”许暮洲定了定神,低声说:“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
罗贝尔在日记中口口声声说,他爱凯瑟琳胜过生命。但玫瑰花丛下那些奉献出“爱人的鲜血”的,无辜枉死的少女们又是什么东西。
许暮洲手里空落落的,他并不确定少女是否还在身边,于是只能偏了偏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已经在这里一年了。”少女说。
“……怎么会?”许暮洲皱着眉问道:“你们不是要被用来供养罗贝尔吗?”
“伯爵会选择纯洁的血液。”少女垂着眼,温顺得像只绵羊,她轻轻地说道:“只有没用的废弃品才会被被放弃。”
许暮洲越听越糊涂,问道:“所以他只取血,不杀人?”
“只有对伯爵有用的鲜血才有存活的资格。”少女说:“一些无用的血液会被当做废弃品处理掉。”
“……什么叫有用?”许暮洲说:“罗贝尔至今还残着,按这个标准算起来,这个屋子里应该只有最新的一批人。”
“我不知道。”少女说:“可能是遵照伯爵的感觉来判定的——”
许暮洲懂了。
罗贝尔信奉黑魔法,认为这种不人道的处理手段能帮助他重新站起来,那就说明他潜意识里希望这种手段有用。
所以在这种自我催眠中,罗贝尔会产生“好像有好转”的心理作用效果非常正常。
而面前这个少女,大概就是撞了大运,被罗贝尔暂且留下的姑娘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