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永无乡的资深工作人员,他太明白任务线中出现生命意外意味着什么,他简直不用权衡,就知道许暮洲的神经和那副脆皮儿身板经不起这个。
严岑因为自己过于自信刚刚栽过一次跟头,并不太想再栽第二次。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里那股嫌弃暂且压了下去,生平头一次忍气吞声地跟任务目标周旋。
“我很爱你,凯瑟琳。”严岑说:“不能更爱了。”
“您在说谎。”凯瑟琳轻声说:“我清楚的知道这个——”
“凯瑟琳,您想让我怎样爱您呢。”严岑十指交叠,继续说道:“是为您修建华美的墓碑,还是需要我现在立刻去冥界陪伴您。”
“不——”凯瑟琳惊慌失措地打断了他,她伸手攥住了严岑的手腕,急切地说:“您千万不要这样说。”
凯瑟琳的动作过于激烈,洋装的蓬松的袖口从手腕滑到手肘,露出了手臂上青紫交错的伤痕。
严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那些伤痕吸引,那看起来并不像尸体上应有的伤痕,那些伤痕有浅有深,但非常规律,外重内轻,是一个个两指宽的长条。
“凯瑟琳。”严岑没有去触碰她,而是尽可能温和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凯瑟琳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堂堂伯爵夫人身上出现这种伤痕自然反常,严岑心里隐隐有个苗头,却不太能确定。
于是严岑换了个更加委婉的问法:“我是说,你手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凯瑟琳闻言笑了起来,她栗色的卷发铺在严岑的膝盖上,上身微微前倾,试探地枕在了严岑腿上。
严岑咬了咬牙,忍辱负重地任她靠了。
许是见严岑的态度柔和不少,凯瑟琳也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她小兽一般地蹭了蹭严岑的膝盖,轻声说:“这是您对我的爱。”
严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