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本来就是交叉感染的地方,感染疫病爆发的前夕收治了不少高烧不退的病人。等这些病人成为只知道食骨啖肉的感染者后,难以快速转移的大量住院病人又成了它们的盘中餐,昔日救死扶伤的圣地,就这样成为了“恶魔的宴会”。
因为要上到十楼检查,为了防止之后被感染者们围追堵截,两个小队外加领路车的作战队员们集体开始了清缴行动。一扇扇门被踢开,一个个房间被检查,每一个扑过来的感染者都得到了真正的安息。
“我之前还没清理过医院。”夏红在队频里说道,“这地方……比我想象的更像人间炼狱。”
医院原本以白为主色调,现在却已经被各种各样的血痕染花。红色,褐色,黑色;大滩的,一滴一滴的,长长拖拽的;每一处血迹,都证明着曾经发生的惨剧。
有些惨剧的受害者,就躺在走廊边上,躺在血色拖痕的尽头。他们五脏尽失,露出大片的森森白骨,连成为下一个感染者的机会都失去了。
夏红的黑色靴子踩在一滩血迹上,带出了几个发黑的脚印:“我真该拍下来,给那些喜欢去废旧病院主题的鬼屋的人看看,保证一次治好他们爱作死的毛病。”
“寻求刺激是人类的天性之一。”宋霖开了一枪,一名感染者在十米开外倒下,“你怎么就知道没人正在用感染者的形象进行角色扮演呢?”
“这时候扮演感染者?”夏红回道,“这不是只求速死是什么?”
“或许是某种情趣?”
“天哪,宋霖!”夏红感慨道,“你根本不是我带坏的!贺队不能把带坏小孩的锅扣在我头上!”
“行了,少开玩笑。”祁野开口道,“等安全回到车上再聊天……宋霖,不要一个人往前走!”
祁野把宋霖拽回身边,第二次庆幸分组时把宋霖划到了自己这边。要是让他跟着夏红,指不定这俩一下聊过头,就不知钻到哪去了。
夏红被祁野说了两句,也不在意,带着她的小组继续进行每个房间的检查。她长腿一抬,“嘭!”地踹开了一间病房门,爆发力并不比男性队员们逊色多少。
病房里依旧到处是血迹,两张病床上的床单、被子乱七八糟,半在床上半耷拉到了地面。两床中间的地上有一大滩已经变为深色的血液,一名长发女性面朝下趴在血泊之中。她身上到处血肉模糊,几乎分不清伤口和残破衣物的界线。
这看起来实在不可能活着,但谨慎起见,夏红还是用枪指着她的脑袋,慢慢走近。
她用脚一撩,把女性翻到面朝上,然后就看到了她胸前的那个大洞。
开膛破肚,内脏已经全都消失,只有一节断了的肠子还垂在腹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