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嗤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存在了几千年，却又讲愿意被我呼来喝去？你是不是当我傻？”

“咱们可以换一种契约嘛，平等相待，互惠互利。”钟棨神色狂傲，“我知道，契约者修行得快，对你也颇有助力。待我夺了这具傀儡之身的掌控权，你我专注精进，相得益彰，谁还像贺琅一样管那什劳子破事？”

宋霖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眯眼道：“你不过是想出万魂幡自由活动。”

钟棨闻言一笑，朝宋霖走了两步：“没错，我是想出去，但这又碍了你什么事呢？恰恰相反，我不会再用琐事去烦你，我比贺琅更适合你……”

他边说边朝宋霖伸出手，似乎想学贺琅以前常做的钳下巴姿势，然而宋霖浑身力量一放一裹，光明之力就如同一道无形屏障般笼罩了青年的全身。光明对于常人是温柔的，对于死灵却是克星，钟棨差点又被看似温纯实际霸道的光明魔法削了一下，只得收回手。

“脾气真大……”他笑叹一声，像是在包容惯宠的小辈。

“或许吧。”宋霖一直冷若冰霜的语气忽地松懈了一些，他抬头看了看，“……要结束了。”

钟棨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周围的能量风暴已经削弱了很多，而被绞碎在风暴里的死灵也几乎消失殆尽。穹顶上的黑色印记呈碗状倒扣下来，大部分的边缘已经到达了地面。

“确实快结束了。”钟棨再次看向宋霖，“所以你考虑得如何？或者你可以把万魂幡先收了，贺琅的身体我就留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再什么时候出去。”

这话可以说非常无赖了。不过钟棨察觉宋霖的神色松动，自觉已经打动了他，所以并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

还放手让宋霖先收万魂幡，钟棨觉得自己算得上非常贴心了。

宋霖也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看向钟棨：“我说的结束，是说我们的谈话结束了。”

钟棨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真实意思：“嗯？”

“比我预计需要的时间久了一点，不过没关系，你的刚愎自用让一切都来得及。”宋霖居然笑了笑，“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在和你谈条件吧？活了几千年可不能光长力量不长脑子。哦，现在大部分死灵已经到我手里了，我希望你能像他们一样乖一点。”

这话里的嘲讽简直赤裸裸。钟棨搞不清宋霖在打什么算盘，但有一点他清楚了，那就是宋霖想要反扑了。

“我建议你，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不要说大话。”钟棨被宋霖的话触怒了，“或者我可以再给贺琅一点教训，让他不得不乖乖留在这里当一个死灵，你觉得如何？”

“那你就缠着他的意识吧，越紧越好。”宋霖的笑意越发明显，“本来我能把你剥离走，你非要拉扯他的意识，你可以看看你现在还能不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