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齐虽不是个恋爱脑,但白承曾「离开」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灭顶的。再加上他自掏心脏,损伤过重,能撑到现在,全凭一口气吊着。
那股从善恶面神就开始纠缠着他的剥离感在此刻被放大到了极限。
钟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手臂才恢复一点血色,他看着这一幕,心中盈满了怒气。他覆身扑倒了白承,双手擒着对方白皙的脖颈,眼瞳中充斥着满满的杀意。
九条半秃的狐狸尾巴根根炸起,以窥视猎物的目光死死盯着白承。
“钟…钟齐?”
白承被骤然扑倒,始料未及,却并未反抗。
几缕银丝垂下来,从白承脸颊上一划而过,还有点痒。他脸上的神情由惊愕转为沉定,抬手握住钟齐的手腕,不废多少力气便掰开了这双无力的利爪。
也幸亏是现在的钟齐没什么力气,否则他真没把握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挣脱出来。
这一番杀戮动作之后,钟齐猛地回过神,脸色变得煞白。
他是为了承哥死的,为了救承哥而勉强活着,到现在,却又想杀了承哥。
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丑陋不堪的怪物,一个杀意与恶念的集成体,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被承哥喜欢的意气风发的正常人了。
钟齐猛地推开白承,翻身下床,却又像个柔弱无力的小娇娘,踉跄着又摔了一跤。
可恶。
方才从白承身上汲取的生命力不足以填补他身体亏空的能量,他就像一个废物匍匐在地,然后被一群蝙蝠给揪着衣摆,硬是拖回白承身边来。
钟齐语无伦次的说着:“你把我绑起来,打晕过去,我现在…不太正常。对不起承哥,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刚刚…”说话间,眼神再度转变,竟满是恶意和厌恶。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我真的想杀了你。”
白承下床把他抱回去,轻描淡写的回复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