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满天彩霞已现,夕阳已如火焰般燃起。
姜断弦心里忽然现出一片光明,随随便便的就把手里的花枝插入瓶中。
瓶中的花枝忽然间就呈现出一种无法描叙的宛约细致的风貌,花枝间所有的空间和余隙,仿佛已在这一刹那间,被这一枝花填满了,甚至连一朵落花的残瓢都再也飘不进去。
甚至连一只蚊蚋都再也飞不进去。
丁宁的神色忽然也变得和姜断弦刚才一样严肃和恭谨。也同样行弟子礼。
“谨受教。”丁宁说。
武林中有一种很离奇的传说,有的人在三五丈之外,以飞花落叶都可以伤人,用一粒米都可以伤人。
这种人的武功,当然已达到了一种让人很难想像,甚至不可思议的境界。
可是,高山大泽荒漠云海之间,藏龙卧虎,奇人辈出,谁也不能否定这一种的存在。
如果世上真的有人能在三五丈外就可以用飞花落叶伤人,三五丈外的叶落花飞,也瞒不过他们的动静。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人的武功能达到这一步境界,那么丁宁和姜断弦无疑都是这一类的人。
可是在这一个四月初夏的黄昏,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专注于刀上的精魂与瓶中的花魂时,花圃的竹篱外,也有两个人在注视着他们。
两个女人。
花圃的竹篱外,只一个小山坡。坡上有黄花,花上有蝴蝶,蝶有眼。
蝴蝶的眼睛,好像也和人的眼睛一样,喜欢看好看的异性。
这丛黄花上的蝴蝶,无疑是只雄蝶,因为它看着的是两个非常好看的女人。
花景因梦和伴伴站在山坡上,看着花圃里银杏树下的丁宁和姜断弦。
“他们好像在插花。”伴伴说。
“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