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陆小凤又笑了。

他还是没有招架,也没有闪避,反而微笑着道:“你杀不了我的。”

严人英手心已在淌着汗,额上也在淌着汗,整个人都已紧张得像是根绷紧了的弓弦。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已紧张得无法控制自己,他手里的剑距离陆小凤咽喉已不及三寸。

春华楼的掌柜和伙计,也已紧张得在发抖,陆小凤却还是不动。他每一根神经都像是钢丝铁线。

就在这时,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在大声呼喊,“死人……死了人了……”

严人英想回头去看,又忍不住,但眼殊于却忍不住转了转。就在他眼珠子这一转间,平平稳稳坐在他面前的陆小风,竟已忽然不见了j这个人的行动,竟似l[他的剑还快。严人英脸色又变了,翻身蹿出去,陆小凤正背负着双手,站在街心。街心上没有别的人。

所有的行人,全部已闪避到街道两旁的屋循下。—匹白马正踏着碎步,从街头跑过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一个人像空麻袋般伏在马背上。

“死人!死了人了j”这人是谁?是怎么死的?只看见这人的衣着,严人英脸色已惨变,箭步蹿上去,勒住了马摄。

这人的装柬打扮,竟和严人英几乎完全一样。陆小凤也已知道这人是谁厂他是怎么死的?严人英从马背上抱下厂他冰冷的尸体,尸体上几乎完全没有伤痕,只有咽喉上多厂点血迹—就像是被毒蛇咬过的那种血痕6样。

只不过这皿迹并不是毒蛇的毒牙留下来的,而是剑锋留下来的。一柄极锋利,极可怕的剑。陆小凤皱起了眉,道:

“张英风?”严人英咬着牙,点点头。

陆小凤叹了口气,闭上了嘴。

严人英忽然问道:“你看得出他是死在什么人剑下的?”

陆小凤叹息着点点着。他看得出。世上也许只有一个人能使出如此锋利,如此可怕的剑。就连叶孤城都不能。他的剑杀人绝不会有如此干净利落。

严人英凝视着他师弟咽喉上的剑痕,喃喃道:“西门吹雪……只有西门吹雪……”

陆小凤叹道:“他想必已找到了西门吹雪,只可惜……”

只可惜他现在也已无法说出自已是在哪里找到西门吹雪的。这句话用不着说出来,严人英也已明白。

“又是一条命。又是一笔皿债!他苍白的脸上已有泪痕,突然嘶声大呼。”

“西门吹雪,你既然敢杀人,为什么不敢出来见人?”呼声凄厉,就在这凄厉的呼声中,暮色已忽然降临大地。

天地间立刻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悲凉肃杀之意。风砂又起。严人英抱着他师弟的尸体,跃上白马,打马狂奔而去。

马是从西面来的。

现在严人英又打马向西驰去,他显然想从这匹马上,追出西门吹雪的下落。

陆小凤迎着北国深秋刀锋,目送着人马远去,突听身后有个人轻轻道:“我认得这匹马。”

陆小凤霍然回身,说话的人轻衣布袜,衣着虽朴素,气派却不小,正是今天中上,跟着李燕北在凌晨散步的那些人其中之一。

“在下赵正我,是东城“杆儿上的\别人都叫我‘杆儿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