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宓也是这般想:“不闹上几回,他必不死心。”
淑太妃眼中的冷意转瞬即逝,语气里带出一丝漠然:“他哪有死心的时候。”
郑宓明白她的意思,依太上皇的阴暗性子,断不肯信明苏,必然以为明苏会去害他。
朝臣们心中也明白,陛下与太上皇绝无相安无事的时候,必是一方压倒另一方的局面。
“太妃安心。宫中这一回回清洗下来,看得清天命所在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时日一久,太上皇纵使有心,也是无力。”郑宓安慰道。
淑太妃有避世之意,明苏一贯不肯扰她清静,郑宓自然也不愿她为这些事忧心。
她们二人说起来,皆是太上皇的后妃,但提起太上皇,都无一句好话。
淑太妃与太后也见过不少回了,却从未有过深谈深交。
但淑太妃总觉太后待她颇有一种亲近与尊敬。
“陛下孝顺太妃,愿以天下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自有她去处置,太妃不必烦心。”
郑宓又道,她渐渐把话头往明苏身上引,好道明今日来意。
淑太妃却越发奇怪起来。她与太后,她是妃,太后是后,尊卑有别,怎么太后与她说话,比从前更和气了,和气得倒有些恭顺了,语气竟与明苏同她说话时有些像。
她奇怪归奇怪,却也没多想,听郑宓提到明苏,想到有些日子没见她了,道:“前两日,我令人送了些糕点去垂拱殿,宫人回来说是陛下气色不大好,像是没歇足。”
郑宓顿觉羞赧,面上有些发烫。明苏本来事儿就多,歇得迟,每晚还这般来来去去地折腾,自然会影响睡眠。
淑太妃却不知,只归咎到太上皇头上:“必是他搅出的事,叫陛下费心劳神。”
郑宓颇觉不自在,端起茶盏,低头饮了一口,方若无其事地应和了一句:“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