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没有办法再在那所学校呆下去。

多一天都不行。

班主任生拉硬拽拽不回祁乐意,后来祁乐意索x_g连房子都退了,家里的家具杂物通通打包送给了楼下的拾荒大爷,整个人蒸发得无影无踪,谁都找不着他。

惩罚。

秦燊□□裸地说出这个词时,祁乐意才真切地意识到这一点。

他在惩罚秦燊。

他恨秦燊。

在医院的台阶上哭得接不上气的那个夜晚,他原本隐晦而压抑的恨意由点连成线,浓稠得令他窒息。

那时,他以为这根线会贯穿他的一生。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后来,天长rigrave久地,红尘俗世的奔波劳碌将激烈的情绪一点点消磨、淡化。

走了就走了吧。

谁没有了谁不能活呢。

且当是一场可笑的误会。

永远都得不到解答,又如何呢。

就放下吧。

就让它过去吧。

可这个人,却重新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像当年一样,鲜活的,生机盎然的,有血有r_ou_的。

秦燊一步步地走向他。

祁乐意想后退,想逃离,身体却在这一瞬脱了力。他缓慢地,颓然地蹲下,攒紧拳头,指尖掐得掌心生疼。

秦燊走到他面前,蹲下。

“祁乐意,你想惩罚我多久都行。”秦燊的声音很低,语调轻柔,音质却是他特有的沉重,“一个月不够,就两个月。两个月不够,就半年。半年不够,就一年。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够,就五年。五年不够……”

“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