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hael ets ozart》。

这本是一首小提琴在钢琴之后进的曲子。

我定在原地听了五秒之后,指尖不自觉触碰到黑白键盘,跟上了小提琴。

温柔的小提琴声仿佛包裹着钢琴的每一根琴键,轻轻流泻。

行至中段,猛地一转——

小提琴的短促跳弓忽然带起极为激昂热血的旋律。

琴声激得我心头巨震,指尖钢琴的重低音和弦立马跟上那段跳弓。

小提琴与钢琴声中满涨的情绪让我的心跳几乎成为这场合奏的第三重和声。

小提琴的声音又渐渐柔和下来,如流水,淌过我心里。

不,这把小提琴绝不会就这么流过——

我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快速站起身,意图向观众席跑去。

起身奔跑的一刹,因为惶急,我的大腿撞上了三角钢琴的一脚。

不。

不去观众席。

疼痛撞醒了我。

我飞奔至舞台一侧的,手胡乱地拍在一排灯光调控按钮上。

我根本来不及分辨,哪个按钮是控制哪个区域的。我只知道,点亮这片黑暗,我就能找到那把小提琴。

观众席的灯一排一排亮起,霎时间音乐厅灯火通明。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的背影,宽肩窄腰,有几分清瘦,没有像我这种一周去四五次健身房的人那样饱满的肌肉线条。

突然亮起的灯光让那个已经走到音乐厅门边的身影脚步一顿。

“别走——”我的声音从未如此急切。

大约我知道,出了音乐厅,黑夜中便是茫茫人海,再找不到他。

我没有见过那张脸。

我甚至连他拉小提琴的样子也不曾见过。